第236节(2 / 3)
敌四,始终单手应敌,显然游刃有余,那四人招式看似威猛,实际要擒要杀,皆在他举手之间,八名侍卫冲入战圈,反倒有些碍手碍脚。
瑄离一招之后再不出手,身在三步之外观战,片刻后目光移向地上飞落的两柄短刀,唇角忽然掠过冷淡的笑痕。这时候,四周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瑄离毕生浸淫机关之术,感觉极其敏锐,立刻知道这是劲弩将发的声音,神色微微一变,刚喝一声“小心!”四面八方破风声疾,利芒劲箭当空而至,竟是分别自粮车、楼阁、大树等等各处同时发出,冰雷暴雨一般向着场中之人笼罩下来。
斛律遥衣哎呀轻呼,被这突变吓了一跳。眼看皇非瑄离包括四周杀手护卫皆要命丧箭底,空中白衣骤闪,皇非忽然自缠斗之中飘身而出,刹那已至瑄离身前,血鸾剑赤芒如电,当空一现,漫天箭雨倏然齐暗。两名杀手执刀扑向二人,瑄离笑眸微冷,袖底寒光稍闪即逝,两条尸体带着血花自箭雨中飞出。四周惨呼之声同时响起,却是偷袭之人被血鸾剑激回的利箭所伤,先后坠楼而亡。护卫军乱刀齐下,顿时将余下两名杀手砍成肉泥,瑄离待要留下活口已然不及,脸色微微一沉。
便在这时,与他相隔不足数步的粮车背后忽有一道冷箭无声射出,因距离极近,箭势又快,刹那之间便到背心,眼见瑄离避无可避,皇非突然身影一晃,反手一掌将他送出,那冷箭当面疾射,白衣之上血花爆现。
皇非踉跄一步向前跪去,长剑猛地撑住地面,口中鲜血喷出。四周顿时大乱,偷袭之人一招得手趁乱而去,护卫军无心阻拦,纷纷抢上前来。瑄离早已先人一步,运指连封皇非数处要穴,只见那冷箭没胸直入,唯余三寸箭尾染透鲜血,这一箭竟是伤得极重。万俟勃言与乐乘先后赶到,见状无不大惊,立刻传召军医,将人送入行营施救。
眼见营前一片混乱,子娆居高遥望,皇非中箭之际,她眼中掠过极深的诧异,过了一会,蹙眉道:“好生奇怪。”
易天同样看出端倪,道:“公主也发现了吗?那冷箭射中他之前已被真力震断,重伤根本是假的,那人行此险招,非但武功不凡,心机亦极深沉,看来是个强敌,却不知他此举用意何为。”皇非震断敌箭手法巧妙,加之刻意而为,逆运真气口吐鲜血,现场人人以为他伤重致命,但子娆他们所处的角度正好看得分明,那冷箭射来时被他双指一阻,及身之前锋刃已断,真正刺入他胸口的不过是半截断箭,当时场面虽乱,这些细节能瞒过护卫,却逃不过子娆、易天这等高手的目光。
“此人当初纵横九域,武功智谋本便鲜有敌手,的确只有他,才能除掉宣王姬沧。”子娆凤眸轻眯,徐徐说道,“不过万俟勃言怎会如此鲁莽,当众刺杀宣国大将,此事必定另有蹊跷。”
斛律遥衣愤愤道:“那些根本不是柔然族的人,定是有人想嫁祸柔然族,借刀杀人!”
子娆现在虽不能绝对肯定那人就是皇非,但只凭他的身手判断,也知他受伤示弱,另有图谋,这般行事手段与曾经张扬跋扈的少原君大相径庭,不由叫她怀疑是否自己猜测有误,而斛律遥衣自然不会认错族人,不知又是什么人想要嫁祸柔然,于是说道:“无论如何,你且入军营将此事探查清楚,倘若柔然族有什么意外,我们也好从旁相助。”
斛律遥衣关心族人,正想前去探个究竟,当即与子娆约定会合的地点,领命而去。子娆与易天分头回到落脚之处,着手安排今夜行动事宜。
待到初更时分,斛律遥衣改换衣容悄悄潜入宣军行营。这行营乃是设在原来合璧城守府邸,五进院落楼台重重,入夜之后各处皆有守卫巡逻,四角风灯时隐时现,更显得花木叠深,暗影憧憧。此时除了正中主室之外,东西两面小楼亦尚有灯火透出,斛律遥衣避开守卫,潜形匿踪摸近主堂,轻身一转飘上屋檐,便似雪落一般不曾发出丝毫响动,随即俯身而下。
她刚刚掩藏好行迹,便听到有数人脚步声往主室而来,心下暗叫侥幸,侧耳倾听,发现当先那人步履几不可闻,显然是宣军大将以上的高手,随后数人虽做不到踏雪无声,但步伐整齐,呼吸均匀一致,亦皆是修为不凡。斛律遥衣虽是柔然族数一数二的间者,面对敌军这许多好手,却也十分谨慎,不敢轻易探头看察,只是俯身檐上留神倾听。
几人到了主室门前,当先那人挥手命令道:“你们去吧,这里由他们负责便可。”原先门前几名侍卫奉命离开,随他而来的八人左右站定,那人复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推门而入。
斛律遥衣听着他脚步深入,趁着一阵风过屋檐的响动,小心地推开一片青瓦,沿着缝隙悄悄向下看去。只见室中布置甚是讲究,软毯之上陈列玉案金屏,一对银灯照亮雕窗,旁边放着几个精致的小盏,似是装着疗伤的药物,碧纱幔后牙床半掩,隐隐传来沉闷的呼吸声。
室中药味甚浓,案旁坐着个黄衣男子,正是白日见过的天工瑄离,而刚刚入内之人却是护卫军统领乐乘。
乐乘来到榻前,问道:“怎么样了?”
瑄离叹了口气,“这一箭伤在心脉,箭头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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