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3)
长长的囚室甬道一片静谧,踏出那方静室,慢慢走去,逐渐看到云意和媜儿,她两个的囚室挨的很近,此刻都站在木栅栏前望着我;慕容黛黛卧在榻上,蜷成小小一团,想来是病的厉害;最外面的是刘娉,她端端正正坐着,正悠然自得的梳理着如瀑黑发。
我顿足在她面前,刘娉依旧头也不抬,婉声道:“薇夫人好走,听闻大理寺卿许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官儿,您自己保重,嫔妾不能侍奉您左右了。”
我默然冷笑,轻蔑道:“你认为你赢了,所以如此自得。不过凡事总有意外,也未必事事如你所料。”
刘娉放下手中的木梳,微撩了眼皮看我,浅浅笑道:“薇夫人能平安回来再对嫔妾说这些话吧,嫔妾可是替夫人担心的很呢。”
她的笑容那么美,说是艳冠六宫真的不为过,可是曾经谨小慎微的假面一经击破,越发的肆无忌惮。这样的美貌,却蕴然一股森森寒意。
整个囚室除了七八个女婢再无他人,入口处远远可见几列羽林军和千牛卫攻守着大门。那女婢领我到门口便退了下去,两名眼生的女官早在外面等候,见了我屈膝万福,然后一左一右在我身侧。
我等着她们将我带去大理寺的大堂受人盘问,却不料被左拐右拐的带到大理寺后苑。跟在身后的羽林军只剩了一队,眼见前面是一处僻静的院落,我心中疑窦丛生,再也不肯往前走。
正色诘问那两个女官道:“你们是哪里的女官?不是说要带本夫人去大堂问话吗,现在怎么走的越发岔了?究竟要去哪里?”
她二人互看彼此,其中一个开口道:“薇夫人,奴婢们是御前尚义。今次是皇上密令奴婢带娘娘到后苑一叙,因顾及着其他几位娘娘,不得不托词大堂提审,还请娘娘恕罪。”
我还未悟过来,一抹明黄的身影已经现在眼前。在这样寒冷的清晨,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么熟悉,熟悉的好像刻在我骨子里似的。
我盈盈屈膝见礼,“嫔妾待罪之身,不意还能得见天颜。”
女官们远远退下,只有康延年在旁伺候。萧琮站在我面前:“婉卿,你不用这样生分。朕密召你来,也是有些话要对你讲。”
我道:“皇上是否要问这起巫蛊之祸臣妾是否置身其中?”
萧琮伸手扶起我,“你很聪明,想必你也知道朕拿了你们几个的宫人。”
我淡淡道:“哦?那么敢问皇上,可曾问出什么来?”
萧琮负手道:“若是问出什么,你们几个还会这般清闲么?朕也没想到,这几个宫人都像是铁打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反感,故意道:“皇上现在越发果决了,朝堂上的杀伐决断都用到小小的宫人女婢身上来了。”
萧琮瞥我一眼,忽而冷笑道:“这话说得真好!朕在你心里一向都是这样,要么无能,要么暴戾,总是费力不讨好,不是么?”
我扭过头不接话茬,许是容颜上的不屑让萧琮动气,他愈发严厉道:“太后与皇后菩萨心肠,有人这样害她们,难道朕生气不应该?朕想护着你让你回避,你却偏要置身是非之中!朕不愿意伤了你们的体面,不过拿几个宫人开刀,你也冷言冷语!朕处处顾全你,你却偏偏不领情!你记住,朕乃一国之君!朕今日便告诉你,朕身边不缺温香暖玉,你若想一味的欲擒故纵的牵引朕,便是会错了主意!
便知道他是赌气,也经不住让人泪盈于睫。我不禁屈膝哽咽道:“您说的话这样重,嫔妾受不起,嫔妾也并未有欲擒故纵之心……”
萧琮不再管我,依旧冷笑道:“每每将朕的怒火勾起来,你又赔小心,越发显得是朕心胸狭窄,容不得自己的女人似的!”他转瞬道:“这魇胜之术,究竟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冬日寒冷,又起了薄雾,树的枝桠在远处影影绰绰,好似鬼魂伸出的枯瘦手爪,风吹晃动,越发孤凄清冷,直触的心头一阵阵凄惶。
我半跪着,身上的大氅歪了一边在地上。朔风吹过,我经不住打了个寒颤,“皇上明鉴,嫔妾最多也就是平日里和皇上使小性子,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何敢牵涉其中?嫔妾自觉问心无愧,又不想皇上背上偏袒的名头,所以才在众位妃嫔面前主动愿入大理寺彻查,皇上若是怀疑嫔妾,大可以将嫔妾交与许大人发落就是!”
萧琮剐我一眼,恨恨道:“你的意思,还是朕太愚钝,是朕误会你了?”
我垂首低语:“嫔妾不敢。”
玄色水貂毛大氅伴随着萧琮身上的龙涎香暖暖的盖了上来:“朕一向引你为知己,虽则无刻骨之事,却觉得神魂相契。朕并非怀疑你,只是你历来做事未免失于冷漠,全不领情,让朕不由得寒心。”
我借势握住他的手,那样的暖,一时百感交集,软语道:“是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想着端着娘娘的样子,忽略了皇上的心意……”
萧琮脸上的沉沉暮霭消散不见,更紧的反握住我的手,想说什么,却忍不住笑道:“你确实端的厉害,知道的说你是朕的妃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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