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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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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在我身后的墙壁夹角处摩挲,我看见他用从不离身的戒指截面在墙壁某处一摁、一转,我身后的墙壁忽然就旋转了起来。

原来地道里面还有一道暗门,触动的机关又那样奇巧,当真出人意料,隐秘之极。

这一次,换做他走在前面,他脚步很轻,我也不由跟随着蹑手蹑脚。

第二层通道七拐八拐,我在心里暗暗算着方向,若是在地上,此时大约已经到了御花园的花海之下了。

杜玄远停了脚步,前面是一间小小的暗室,这大约就是地道的尽头。

他恭敬道:“臣杜玄远恭请周太妃圣安。”

周太妃?前朝美冠六宫的周贵妃?飞扬跋扈的周贵妃?她不是死了吗?不是说她产下死胎被先帝打入冷宫,而她自惭其罪早就纵火自焚了吗?

一阵幽怨的哭声隐隐约约传过来,那样凄惨,听得人心里像被利爪抓挠般,既惶恐,又心酸。

我紧紧拉扯着杜玄远的衣角,这样阴暗冰冷的地下,这样怪异的场面,饶是我自恃大胆,也有些招架不住。

暗室里面的人只是哭,杜玄远又道:“太妃娘娘,臣今日带了一个人来见您。”

暗室的门砰然打开,一个女子的身影现出,“是哀家的儿子来了吗?哀家的儿子!”

她的头发花白,脸庞已经有了很浓重的风霜尘土,却遮不住倾城国色,只是腰部以下似乎全无力气,仅靠着一张滑动的床榻在暗室左右移动。

我心里怦怦直跳,我不知道杜玄远带我来见这个前朝废妃是什么用意,我更不知道他为何要把她藏在这深深的地底,她和太后又有什么关系?她和萧琮又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腿又是怎么了?”

杜玄远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对慌乱的我低声道:“她的腿是被太后活生生打断的,那场自焚的火也是太后着人放的。”

周太妃万分失望,哭泣着哀号:“哀家的儿子,儿子,你到底在哪里?太后,太后,你好狠的心,你把哀家的儿子还给哀家!”

她哭得那样凄惨,我心里酸痛难言,杜玄远道:“你知道太后为何一定要杀了她,为何一定要杀了陈太妃?”

我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太过大胆和荒谬,我甚至都不敢仔细去想。

杜玄远却不肯让我受到冲击的大脑有缓冲的时间,他看看凄凉悲哭的周太妃,又看定我,语调平淡的问我,“娘娘博闻强识,有没有听过一出戏叫《狸猫换太子》的?李宸妃的儿子变成了刘妃的,刘妃成了太后,她抱来的儿子便是皇上。”

周太妃蓦地抬起头,眼眸里是无尽的恨意:“当朝皇上是哀家的儿子!是哀家的儿子!”

我骇的几乎站不住,忙扶住墙壁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杜玄远继续说道:“昔年贵妃有孕,太后害怕中宫地位动摇,于是佯装假孕。可是空肚子终究是生不出孩子来的,因此太后与亲信密谋,在贵妃生产当日将孩子抱到太后处,装作是太后所生,而贵妃身边,只撂下一个死婴。”

周太妃喃喃道:“可是她却不知道,哀家昏厥之前明明看见自己生的是个儿子,怎么会一转眼就成了女孩?哀家听到别人说她产下皇儿,哀家才知道自己遭了暗算,可怜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竟然成了她的!”

我颤声道:“所以太后一定要你死,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周太妃抬头看我,这才问道:“你是谁?你是谁?”

我忙福了一福,“嫔妾慕华馆奉薇夫人,见过周太妃。”

她眼睛里迸出光来,“你是我儿子的妃嫔?”

杜玄远道:“是。皇上与奉薇夫人鹣鲽情深,兼之她与太后也有血海深仇,因此臣斗胆带了她来见一见太妃。太妃保重凤体,早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她显然很信任杜玄远,也不多问,哭泣过后,自己理顺了鬓边的白发,靠在墙上微微坐直了身子,问我道:“你现在知道哀家是谁了,你打算怎样处置哀家?”

我惶惑道:“太妃言重了,嫔妾并不敢冒犯。”

她低低的冷笑,“你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不知道怎样想,哀家如今狼狈不堪,即便皇上见了也未必相信哀家是他生母。你正好去告密揭发,倒是大功一件。”

周太妃在地下不见天日躲藏几十年,日夜思念萧琮啼哭不已,为母之心倒是可怜。我并不介意她语调尖酸,只是还有些疑惑,我并没有见过周太妃,总不能她说自己是就是,总要有些凭证才能让人信服。

杜玄远约是猜出我的疑虑,去周太妃拿了一样东西回来,我接着通道的烛光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块璎珞,里面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圆润的羊脂玉,那玉上偏还刻了一个小小的“蓉”字。

周太妃道:“这是先帝赏赐,哀家从未离身,你出去随便找一个老宫人问一问便知真假。”

她又招手道:“你过来。”

我踌躇着靠近,周太妃低低道:“你是皇上的枕边人,哀家问你,他后腰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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