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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病 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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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他的手臂,紧张地问道:“不要紧吧?要不要再请几个太医来确诊看看?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要不了孩子吧?”她记得从前应天府有个人踢蹴鞠的时候被砸到了肚子,后来就不能行房事了,不由得有些担心林勋。

林勋哪里知道她想这些,摇了摇头道:“郭太医的话你还信不过?只是禁欲半年而已,兴师动众的又会叫母亲担心,所以只你知道便好。这半年你也好好养养身子,等夏天里,咱们就可以要孩子了。”

绮罗被他说得脸一红,靠近他的怀里:“君实,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林勋的手扶在她的腰上,低声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答应我,别把它当成压力,顺其自然。”

绮罗点了点头,林勋想让她好好休息,就吩咐透墨,药明日再端过来。夜里绮罗睡沉了,林勋悄悄把手放到她的腹上,在心里道:“孩子,对不起,不要怪爹。”夜很安静,他觉得心里像被利刃生生刮过一样,眼眶微热。如果可以,他愿给它世界上最好的爱。

外间的灯忽然亮了,守夜的丫环正在和透墨低声说话。

林勋收敛起情绪,除非有特别要紧的事,透墨不会这么没分寸。

他将手从绮罗身下轻轻抽出来,披衣下床,打开门出去。透墨跪在地上,凝重地说:“侯爷,叶家夫人自尽了。”

林勋吩咐值夜的丫环不要喧哗,直接在外间换了衣服,跟透墨出门。马房里当值的小厮在小耳房里睡觉,是直接被透墨摇醒的,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吓了一跳,看到林勋就在屋里,连忙跪在床上行礼,清醒了大半。

林勋道:“夜里凉,你也别起身了,把钥匙给我们就行。”

他这么说,小厮却哪敢照办,披了棉衣起来,举着灯笼在前头带路:“这么晚了,侯爷还要出去?”

透墨回道:“我们有急事要去趟严书巷,你赶紧挑两匹快马,动静别弄大了。”

“是。”小厮牵了马出来,林勋和透墨骑上便走。他打了个哈欠,听到外面街上的敲梆子声,已经四更了。

严书巷里头的叶家,此刻灯火通明。林勋和透墨走进去,看到陆云昭竟然坐在院子里,身上裹着大氅,头发随意挽了髻,显然也是夜半被惊醒。陆云昭看到林勋进来,本能地站了起来,也没想到他会星夜前来,只说:“莫大夫还在救人。朝夕和暮雨是女子,方便一点,我让她们进去帮忙了。”

林勋点了点头,走进屋里看到叶季辰只穿着中衣蹲在门边,用手握拳抵着额头,周遭忙碌进出的人,好像都与他无关一样。林勋走过去,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他身上,他微微抬起头,眼眶通红:“林兄……”

林兄蹲下来,与他平视,用手按着他的肩膀:“夫人会没事的。”

叶季辰抿着嘴,忽然扑过去抱着林勋,压抑沉闷的哭声从林勋的怀中传出来。林勋抬手按着他的头,想起他的遭遇,也生了几分怜悯之心。叶季辰在家中遭逢巨变之后,苟活于世,靠的不过是一个信念的支撑。如今这信念却似也要被击垮了,就像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里间的格子门打开,莫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出来。叶季辰连忙站起来,却踟蹰又不敢问。林勋代为问道:“如何了?”

莫大夫道:“救回来了,只是人还没醒。”

“家珍,家珍!”叶季辰闻言,匆匆忙忙地跑到里间去了。

林勋让透墨跟着莫大夫去抓药,自己则走到院子里,坐在陆云昭的身边。星辰隐匿,浮云幽深,夜凉如水。两个人有一阵子相对无言,好像自西夏比试之后,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直到叶家下人终于想起来院子里还有两个贵人,上了热腾的汤。

“你怎么会有软筋散的解药?”陆云昭喝了一口汤,终于问道。

“我舅父从前配的,留了一瓶给我,说以备不时之需。当时没想着有用,倒是用上了。”林勋轻描淡写地回道。其实,他也有逍遥散的解药,只不过,赵阮那个女人,还是让她疯了的好。

陆云昭望着夜空,脸上生起悲凉的神色:“你们生而富贵之人,看来并不比我们这些蝼蚁之辈活着轻松。你可知道,那天我绝望地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将死之时,无比庆幸绮罗当初没有嫁给我。否则我这一路荆棘行来,不知她要跟着受多少苦。陵王没有说错,我护不了她,我连自己都护不了。若她嫁给我,难保不是今天的陈家珍。”

林勋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只沉默着。

“陵王离京时说,当年跟人约在破庙里头要私奔的,那人却没有来。他在破庙里头喝酒,不知什么人将我母亲下了药,装在麻袋里丢在他的身边。他就把我母亲当了那个人,做了错事。”

林勋本听着,手里晃着汤碗里的姜片,却听陆云昭话锋一转:“当年丢麻袋之人既有本事将我母亲从郭家偷出,现在却未必不能将银扇郡主从四国馆中运出。没了西夏的保护,她也不过是个女子。”

林勋看向陆云昭,他的眉目俊美如画,像是这世间最温柔儒雅的情人。说出口的话却是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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