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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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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问道。

“……”

“你是不是把棺材盖推开放他出来了?”张山又问。

“……”

“你是不是说了让他走?”张山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我是哑口无言。我的梦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我憋了半天,问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我不知道,但是爷爷都知道。昨天那个人本来是飘出去了好远,爷爷追了他六个晚上,才拉了回来。你倒好,推开棺材盖就放他走了,现在跑得找都找不到了。今天晚上就是来把他的魇召回来,人是你放走的,找回来自然要落在你的身上。”张山一边拿下斜跨在身上的背包,一边说道。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我不会啊,你让我怎么找。”

自打看见了赵有德的照片,我心中对张山祖孙俩的看法就发生了动摇,现在我可以说是没有了主见,不知道该如何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种现象。

“不用你动,你就站在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张山把包中的事物一件件拿了出来,放在我们面前的地上。无非是一些道士神棍常用的香烛蜡扦烛台什么的。

在摆物品的档,张山简单说了一下这家的情况。

死的男人叫赵有德,刚才在门口说话的女人就是他媳妇。

赵有德天生有轻微的小儿麻痹症,干不了重活,家里的一亩二分地也都是由他妻子来种。年底收的粮食也勉强够一家三口来年的口粮,其他的一点不剩。他家每年的粮种都要靠村里组织,一家两把,这才能维持第二年的春种。

前些年孩子还小,一家三口虽说日子紧吧,也还能过。

到了去年孩子六岁,要上小学了。两口子这才开始发愁,家在山里,孩子要去山下的大石桥乡上小学,一天光山路走着来回就要将近十个小时。

每天回家肯定不现实。但如果寄宿的话,一个月二百块钱的寄宿费,对这一家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为此夫妇俩天天愁得睡不着觉。不让孩子上学,将来肯定没出息,总不能像自己一样守着一亩二分地苦哈哈的过一辈子。

孩子还有个大伯,就是刚才那个上年纪的男人,叫赵有才,家里虽说好过一点,但他们家两个孩子,一个还在上高中。一年挣的钱算下来也刚够俩孩子的开销,家里几乎剩不下什么。

赵有德找遍了亲朋好友,也才借来了三百多块钱,但这点钱,只够孩子一个半月的生活费用。

没办法,赵有德有空就跟着村里的拖拉机到乡上转,想去看看有什么能赚钱的门道,找个编织类的这种不太费体力的手工活,希望能在孩子的学费上补贴一下。

这天赵有德正在乡里的集市上一瘸一拐的逛着,斜眼看见一个阴暗的巷子口挂着一个大黑牌,上面用白粉笔写着“高价收血”四个大字。

血谁没有啊?血也能卖钱?

赵有德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朝着那个大黑牌子努力地走去。

一个小时后,赵有德脸色苍白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被抽走了600毫升的新鲜血液,而换回来的,只有可怜的80块钱。

收黑血的老板告诉他,想卖,两个礼拜后再来,多吃点东西补补。血好的话再给他加5块钱。

从此,赵有德每半个月下山到乡里一次,带回来80块钱,他告诉媳妇,这是他去乡里庙会上给人唱大戏的搭棚子拆棚子,人家给的辛苦费。他媳妇也就没在意。

由于卖血,本来就不富态的赵有德更加消瘦,而且有两次感冒发烧,居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没见好转。

刚好今年年初市里的医疗下乡工程进行到了板岩村,赵有德的媳妇就骗着赵有德去做了次体检。

这一检查把人吓了一跳,赵有德居然得上的是艾滋病!而且已经中晚期了。

他媳妇不愿意了,说他在外面找了野女人,非要和她离婚,谁劝也不听。

没办法,赵有德给大家看了他手臂弯里针眼,众人这才知道他卖血给闺女攒学费的事情。赵有德媳妇听了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家人就这样被逼进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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