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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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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已经说过,聂秋和聂家的人不过是见面时打打招呼的关系,他的这个小妹和他的关系还不如和那几个婢女来得熟悉,只是碍于礼仪,或许还有长辈教给她的讨好,所以才小心翼翼又惧怕地和他打一声招呼,打完招呼之后就轻轻松松地飞快离开。

他和聂家人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聂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是将教书先生请进门来教的,聂秋则是自小就送去了沉云阁学习,他们只需要学习诗书礼仪,有一技傍身便可,而聂秋却不仅要学这些,远离家人,还要百般刻苦地学习刀法。他十五岁那年回来的时候又一身落魄,话也不愿意多说两句,错过了弟弟妹妹们认人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越来越疏远,最终难以交叉。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也有私心,也会嫉妒,也会痛恨。

然而,聂秋又不得不承认,如果聂迟不这样做,他现在就只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个。

聂秋放慢了脚步,让沸腾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那道伤疤早就不该痛了,突如其来的疼痛也只是因为回忆的翻涌而起。

总管,其他人现在如何?聂秋问道。

打着完成任务想法的,不止是小妹一个人。

总管的脸色这才缓了缓,有些欣慰地同聂秋细数道:夫人近些日子染了些风寒,身子不好,正吃着药;大公子去了贾家,与贾家三公子谈事情;二公子上月与友人结伴出游,现在还没有回皇城;三公子在书房,老爷正教他经商之道其余人都在后院赏花。

聂家除了聂秋以外,有四个公子,两个小姐。

聂秋实际上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但还是摆出了一副很关切的模样。

总管絮絮叨叨地把话说完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书房前。

他敲了敲门,老爷,四公子已经到了。

里面很快便传来一声进来。

聂秋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三哥并不在,书房里只有聂迟一个人。

许是聂迟听说他回来了,就先将三哥打发走了。

总管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聂迟和他记忆中的长相没有太大的差别,也就年轻了一些,此时正倚在木椅上,手撑着额头,恨铁不成钢地、百转千回地叹了一口气,聂秋,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已经把祭天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抛在脑后了!你收到我的信了吗,为什么不回复?

那时候我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就没有回信。

你去了何处啊,竟然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万一来不及怎么办?

不会的。见聂迟欲言又止,聂秋就又添了一句,之前大祭司已经叮嘱过我了,我记得清祭天大典的流程,不会出问题的。

聂迟还是心里堵着一口气,非要说个明白,就差一点,你就要迟了。聂秋,这次祭天大典是你第一次主持,你可不能搞砸了,一定得慎之又慎。

知道了,父亲。

聂秋垂着眼睛,恭声说道。

见他这副温吞模样,聂迟也知道这一腔闷气是没地方撒了。

他只好摆了摆手,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进宫吧,圣上可是催的很急。

毕竟明日就要开始祭天大典的第一天准备了,对于刚回聂家就又要进宫这个决定,聂秋倒不是很惊讶,轻轻应了下来,等了片刻,见聂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说道:既然父亲无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聂秋退出书房,合上门,转身离去。

他只有在进门和离开的时候和聂迟对上了视线,其余时间都是垂着眼睛的。

看似谦逊恭良。

实际上,在看到聂迟的那一瞬间,聂秋是想起了谢慕的话。

一看见他,我就明白了,恨意哪里是那么容易磨灭的。我原本以为长时间不见到覃家的人,不去想那件事,我就能渐渐地淡忘这件事,最后干脆地抛下一切投胎去。但是,刚刚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几乎要让我发狂的痛恨,像熊熊烈火一般,把我烧得浑身滚烫答应覃家时交付的信任,信誓旦旦地说出没有危险,最后将我啃噬殆尽的蛊虫,我全都想起来了。

聂秋一开始重生的时候是刻意不去想,但是在真的与聂迟碰面的时候,他的脑中还是出现了那一幕幕:以暗沉的天际为背景,皇帝和温展行站在他面前,其余人冷眼旁观,而聂迟,聂迟感觉到他的注视后,微微侧头,错开了他的视线。

尝到自己血液时涌上口腔的腥甜气息又出现了。

恨就是恨,历久弥新,永远无法磨灭。

哪可能真正地释然呢。

聂秋第一眼和聂迟对视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隐藏不住眼中的恨意。为了避免这个有时候会意外精明的老狐狸发现这一点,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低头垂下了眼睛,免得自己会克制不住,打乱之前的所有计划。

而最后看的那一眼,则是因为聂秋已经妥帖地将恨意收了起来。

他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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