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18节(2 / 3)
池簌心念一转,脚下迅捷如风,顷刻间,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婢女把砂罐放在一边,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再回过头来,竟发现东西已经不见踪影,她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咦,方才那个罐子哪去了?我明明就放在这里了呀!”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都纷纷说道:“这里又没有旁人进来,罐子总不能是长腿自己跑了罢?定是你放到哪里然后给忘了。”
池簌轻功独步,瞬间取走砂罐,却根本无人能够察觉,他将罐子藏入到了一处隐蔽的草丛之中,生怕应翩翩喝了那药,连忙匆匆去找人。
方才应翩翩在席上画画的时候,池簌是远远看见的,一路上又问了几名下人,才知道应翩翩已经去西面的厢房中更换衣服了。
池簌总算找见了他。
应翩翩正站在廊下,正对着一处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面色十分奇异,说怅惘不像怅惘,说高兴,却又不显得怎么高兴。
池簌过去的时候,看见房中,是傅寒青正站在窗前,喝着一碗醒酒汤。
所以,其实他还没有完全放下这个人吗?可傅寒青又是怎么对他的!
池簌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怒意,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应翩翩的手腕,看到对方捏在掌心里的瓷瓶。
瓶中散发出熟悉的药味,里面黑色的汤药就只剩下一半了。
池簌急切地问道:“这药,你喝了?”
应翩翩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愣住,有些茫然地看着池簌,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就在此时,傅寒青已经有所察觉,猛然抬起头来,喝道:“谁在外面?!”
他的口齿有些含糊,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醉意,明显是刚才喝的不少,否则恐怕立刻就会追出来了。
池簌心念电转,一把揽住应翩翩的腰,抱着他一转,就近藏在了廊柱后面,这个角度,傅寒青就看不见他们了。
池簌低声说:“我刚才看见后厨里给你熬药的砂罐了,你的药有问题,你是不是已经喝了一半了——”
他说到这里,无意中对上了应翩翩那双清冷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眼睛,话语猛然顿住,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将这人抱在怀里。
他不断呼出的气息扫在皮肤上,又麻又痒,好像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他的腰被自己揽在臂中,居然那么细,仿佛盈盈一握。
池簌心跳急促,顿时松开了手:“抱歉。”
“你说的是这药吗?”
顿了片刻,应翩翩才将手中的瓷瓶盖上,慢慢地说:“我没喝,我刚才往傅寒青的醒酒汤里加了一半。”
池簌一怔。
应翩翩的唇边露出几分嘲意:“谢谢你一番好心,不过,提醒错人了。我这样的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自然不会吃亏的。”
池簌听到这话,心头却是一顿。
他看着面前眉目冷诮的人,忽然想起放在在人群中看到应翩翩画画的样子,风流肆意,挥洒自若。
周围的人都在夸应翩翩记心过人,画技高超,才思敏捷。
可池簌却看到了画卷中从难民怀中滚落出来的半只馒头,被弓箭钉在树干上的幼鸟,垂死的士兵落在手中家书上的几滴泪。
这些都是武谨楠原画中不曾有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狡猾又天真,温柔又冷漠。
他聪明,但偏偏也很执拗,凡事容不得半点欺骗和背叛;他多才,骨子里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狂妄,将人情世故统统扔到一边,只是我行我素,言笑任情。
这样一个像刀锋一样骄傲而又锐利的人,凭什么受到如此对待?
他被诋毁,被背叛,被嘲骂,喝着伤害身体的药,承担了那么多的冷眼和误解。可无论面对着怎样的摧折,他还是都那样满不在乎地笑着,不会低头露出半分狼狈之色,也倔强地不肯为自己辩解半分。
应翩翩正要将瓷瓶中的另外一半药喝下,池簌却忽然抬起手来,把药从他手中抢走。
应翩翩本就心情动荡,情绪不佳,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有我的用意,你别多管闲事。”
池簌说:“我知道!这药是傅家给你的,一定是他们从中做了手脚,你要揭穿他们,要试探傅寒青知道不知道……可是你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既然明知道有毒,就不要喝!”
应翩翩有点恼怒地道:“我不喝——”
“应玦,这事交给我。”
池簌的声音陡然柔和下来,竟回手将瓷瓶放进了自己袖中,凝视着他的眼睛:“我刚才听见了,熬药的人叫冬收,我去给你把他抓来。你放心,一定让他们给你个交代。”
应翩翩一时语凝。
池簌却已经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应翩翩拉了他一下,却没拽住人,又怕傅寒青察觉,只得作罢。
这时,傅寒青也收回了目光,只觉自己头脑中晕的厉害,便端起旁边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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