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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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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想法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燕驰飞点点头:“放心,你都想得明白,之谦自然不会那么蠢。”

这是什么话?

说得好像她最蠢最笨一样!

不过,眼下孟珠正担心倪之谦与杨蔓君未来的情况,没心情计较这种小事。

“所以,他打算挪用……”孟珠说到一半,忽地住口,双手捂住嘴巴,警惕地转头看向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她的话去似的。

与加收太平银的明目张胆相比,挪用款项实在是十分“聪明”的做法。

比如遇到灾荒,受命开放义仓施粥赈灾,一斗米熬十人份量的粥还是熬二十人份量的粥,反正都吃下了肚去,无证可查,其中便有许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再比如,朝廷拨款于某项工程,实际用料是次一等,却在做账时写一等,差价自然被相关人员赚了去,而若非倒霉出了祸事,表面上根本也看不出来。

这些其实与大户人家负责采买的管事或厨房厨子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异曲同工。

“若是被查出来……”孟珠鬼鬼祟祟、细声细气地附在燕驰飞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垂上,燕驰飞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变化。可惜媳妇现在能看不能用,他无奈地把人拉远些,又觉得孟珠单纯老实得实在太过可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若他真的决定那样做,还会写信告诉我?我与他虽有些交情,却还没到同流合污的程度。”

孟珠皮肤细嫩,一敲之下便泛起红印,她虽然看不到,却也觉着疼,嘟着嘴揉着那处,不解地问:“那他写信来是叫你出主意,看看怎么赚钱才好?”

她说得有些婉转,盖因那赚钱不是真的“赚”,更趋近于如何敛财是也。

“不是,若连这点小事都没有自己的主意,我看他的前程也可以止步于此了。”燕驰飞说,“事情他已经解决了,只不过其中有些蹊跷的地方,他写信来告诉我和骁飞。”

“哪里有蹊跷?”孟珠问。

燕驰飞手指敲着桌边:“当师爷的,并非朝廷正式官员,就敢纠结县衙众人,先斩后奏,逼上锋贪污,这还不够蹊跷?”

确实是。

孟珠点头:“那他为什么要这样?”

“一个人的衣裳染了污泥,自然要被大家侧目,但若所有人都被泥污了,便谁也不会是异类,也就不必担心被衣衫干净的人嘲笑。”燕驰飞说,“再严重一点,说是栽赃背祸也有可能。”

晋江沿岸年年水患,固然有潮汛本身的原因,但年年治水年年发水,到底是朝廷雇用的工匠本领太差,还是有其他问题,元衡帝已渐渐开始重视。

那繁兴县上任知县,在过年期间上折子请奏,说自己突患恶疾,身体不能负担,不到五十岁便请辞归乡。继任的倪之谦,出身寒微,在朝中既无根基、也少人脉,到了当地,其余人若有不轨之心,虽说不一定会拉拢他,但也未必特别防备。反倒比世家大族出身的,更容易发现问题所在。

燕驰飞将信叠起,塞回信封里,决定晚些时候交给燕骁飞。

再看孟珠,已经恹恹地打起瞌睡来。

“现在别睡,待吃过晚饭再说。”燕驰飞推了推她。

孟珠揉着眼睛说:“不想吃。”话音才落,便打起小呼噜来。

燕驰飞无奈地抱她到床上,脱去外衫,盖好锦被,让她睡得舒服些。

谁知孟珠这一睡就睡到了翌日中午,将将就就地吃了一点午饭,又泛起困来。

前些日子她总是睡不好,一时嗜睡起来,燕驰飞倒也没太在意。可接连数日,都是如此,哪能不叫人担心,于是又从宫中请了太医来,不想诊出了喜脉。

☆、71|706925

:心愿

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孟珠有孕在身,成了两间国公府的大宝贝。孟国公府整车整车的补药送进燕国公府。燕国公府呢,从大夫到厨子,从稳婆到乳母,全都精挑细选,镇日里人人都像转盘似的转个不停,那架势仿佛孟珠明天就要临盆似的。

安阳丁府里同样是大夫不断,仆妇忙碌,然而他们为之忙碌的并不是一桩喜事。

丁二公子自从上次跌落河中感染风寒之后,因当时在旅途之中,不论是大夫还是药材皆不如家中给力,客栈房舍保暖又不足够,到底落下病根,伤寒入肺,久治不愈,最后竟至药石罔效,眼看便要不行。

燕冬手捧青花瓷碗,用匙更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汤,凑在嘴边轻轻吹得稍凉些,才送至丁二面前。

丁二背靠着引枕半坐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层厚冬被,昔日英俊潇洒的贵公子如今病得脱了形,脸颊凹陷,双眼突出,叫人看着便禁不住嗟叹。

燕冬面上不露出半点伤心难过,一边喂夫君吃药,一边讲起晋京来信中所讲的种种事宜。

“明王王妃已选定了陈尚书家的长孙女,说是近来在京中十分知名的才女,可惜从来未曾谋面,不知道究竟是否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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