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朕怎会不知。”天子语气嫌恶,“只是江山不可无后稷之人。”
天子咳嗽着说,“他的婚配……还是要尽早安排为好。”
任由公子姒昭就这么坐上天子之位,自然不行。
必须要为公子姒昭找一门婚事,这婚事不能让他扩大权势,又要桎梏他,而且是天子的人。
过了一会儿。
有内宦过来说皇后派人求见天子。
提起皇后,天子就满心愤恨,扭曲震怒,“不见!让他们滚!”
外面。
雷雨将来。
天色聚拢乌云,暗色笼罩大地。
姒昭的马车在宫道行驶,至了宫门,上将军庆谷勒马见公子姒昭。
“公子,接下来要去……”庆谷询问。
“不必。”姒昭直接打断他的话,男人的手撩开马车帘子一角,他修长指骨冷白,泛着阴森,“回府。”
庆谷诧异,顿时紧张。
“公子是有什么变故么?”
“莫非天子……”
姒昭淡淡一笑,车马中,他矜贵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他自是要支持我。”
庆谷挠挠头,心想,那公子应该是回府休息吧。
“恭喜公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理成章了。”庆谷祝贺道。
庆谷追随公子姒昭。
最开始是见公子姒昭温润,治理有方,是难得的明君之范。
后来……庆谷发现公子姒昭不是正儿八经的温润郎君,他阴鸷,冷漠,甚至有些残忍。
但现在,上了一条贼船,除了支持公子姒昭,没有其他选择。
比起太子那混账东西,公子姒昭还是值得跟随的。
总的来说,庆谷是真心祝贺的。
公子姒昭却平静道,“还未成事,莫要急燥。”
“这不已经成了么?”庆谷疑惑。
“根基牢固,若要改变,谈何容易。”姒昭松开车帘,声音冷傲,“孤先回府。”
他要的,从来不是天子之位。
而是牢牢地掌控所有东西。
现在的情形,还不够。
马车驶向公子姒昭的府邸。
姒昭靠在车马中,他撩起睫羽,肤色冷白,漆色的眼瞳阴鸷,就像染了血的寒色玉石。
男人目光转动,落在对面空空荡荡的软榻。
明怜曾与他同坐一马车。
他鼻尖轻嗅,仿佛能够嗅到女子身上温软的气息,纵然她与他用了同样的香,她自身的清甜气息是无法改变的,那气息清清浅浅,带着无尽蛊惑。
公子姒昭内心对于天子位寡漠,对婚嫁之事更是薄然。
他没有娶妻的打算。
世人都觉得,人应该拥有家室陪伴。
可他厌恶成家。
太子姒庄的血脉拥有问题,天子也能够容忍。
可曾经,年幼的他仰头望着母亲被勒的发紫的面容,惶恐求助,撞到天子的依仗中,天子只是厌烦被冲撞了。
后来,他为了拉拢政权,做过不少事情。
一个落魄的皇子,若想爬上去,哪有光明磊落。
他见过不少大潇的腐败,肮脏。
手中沾染过无数的血。
就如,他这副清润皮囊下的内里早就腐烂。
姒昭呼吸平稳,淡漠的墨色眼瞳看着对面的软榻。
车马中多日没有她。
女子的柔软香气早就烟消云散。
明怜……
女郎清冷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那么孤傲,如鹤。
那么……洁白,干净。
想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又恐旁人知道她太多。
实在是病态又矛盾。
若是能藏在眼皮底下,一辈子,就好了。
车马内昏昏。
雷雨轰鸣,磅礴落地。
姒昭抬手,扯下整齐矜贵的发冠。
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凌乱不堪。
男人肌肤冷白阴鸷,眼瞳阴森,唇色渗着血色。
姒昭轻轻叹息一声。
笑靥
◎随心所欲◎
“女郎, 公子回来了。”府邸中的侍从对明怜通报说。
公子姒昭对明怜在乎,而府中没有其他女眷或亲人,不知不觉, 府中的下人把明怜当作女主人一样的存在,公子姒昭的生活小事, 会汇报于她。
“我知道了。”明怜点点头,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走出去迎接公子姒昭,但想了想, 微微垂眼,停了自觉多余的步子, 安安静静坐在屋中。
明怜本质上性子傲, 不喜欢奉承阿谀,潜意识里想去迎接公子姒昭, 不是想要讨好他而刻意伏低做小, 而是单纯的对于拯救了自己的郎君的感恩情绪外露。
可她很快想起来,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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