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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随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花”,女孩笑起来有可爱的虎牙,阿宣只觉得心里发暖,她其实并不想买花,也并不喜欢花,她只是享受别人给她送花的快乐,从男女追求者手里接过各样的鲜花,她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抱着花束招摇而过,最后回家关门,把花扔进垃圾桶。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脆弱娇嫩的东西,只是喜欢被追求和爱慕的快感。
阿宣在店里逛了一圈,准备要走,阿娜在身后叫住了她,女孩递给她一枝包装得精美的花朵,阿宣诧异地看着那支花,这是一支黑白色的玫瑰。
娜娜笑着说:“这支花今天没有卖出去,明天就要不好看了,我想送给姐姐,如果姐姐不喜欢花,也可以送给别人”
阿宣有些无措地接过花朵握在手里,“你总这么送花,不怕亏本呀?”娜娜摇了摇头:“花是有灵气的植物,不能用金钱衡量,我把花送出去,就是把祝福送出去,我会收到,比钱更可贵的东西。”
阿宣把玫瑰拢在手心里,一步一步走远,回过头去还能看见花店温和的灯牌,再不远处是阿柯网吧闪亮的彩灯,阿宣心里涌起暖流,她想,她大概明白了娜娜的话。
晚上回家的时候,阿宣意外地遇到了阿铭,他刚帮忙弄完阿婆家粮油店的整修,一手把着自行车把手摇摇晃晃地骑车,一手拿着酱香饼,阿宣远远瞧见他,但又别别扭扭不想打招呼,干脆站定在那,高跟鞋磕着马路牙子当当响,阿铭也见她:“阿宣小姐这个点怎么在这?唱歌场子结束那么早。”
这家伙,净给人怼他的话头,阿宣心里来气,故意说:“连着唱三天了,嗓子难受,只能委屈委屈我的哥哥妹妹们,等我缓几天”阿铭开过来把车子停下“要不要顺路载你?”阿宣摇头:“你这车太破”。
阿铭无所谓地摇摇头:“那我走了”,说罢还真的晃悠悠骑走,开出去二十多米九听见阿宣在后边生气跺脚:“你还真走啊喂,衰猴!”阿铭无奈地刹车回过头:“是你说不坐的嘛,要搭自己过来咯”
阿宣噔噔噔走过来,气冲冲往后座一坐:“这么晚就把女孩子丢在路边?我看你脑壳坏掉”,阿铭嗤笑一声:“夜场公主也会怕夜路黑哦?”
阿宣哼了一声,没再跟他斗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找不同的乐子,不是因为她闲得发慌,只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只有和别人待在一块做别的事情,才能把坏心情暂时地转移掉。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也打心底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一见到阿铭,他甚至不用做什么、不用说什么,自己的心情就会好起来,阿宣隐隐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意味,那是一种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心意的情绪的慌张感。
阿铭载着阿宣慢悠悠地在小街里晃,出了小街,再往大路直走两公里,再拐进旁边的小路,没多久就能看见阿宣家的小洋房,阿宣突然一点也不想回家,她叫住阿铭:“喂,给你个请美女吃夜宵的机会。”
阿铭诧异地问:“现在?”“那是当然”“为什么叫我请客?”“多少人想请我还排不上队呢,你别不知好歹”“那就叫别人请去”“猴子你找死?”“是!找死也不找你”
阿宣被气得不行,直接从车上跳下来,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细高跟,阿铭吓了一跳:“喂喂喂,你个颠婆,这么危险你也跳?不怕摔到脚”。阿宣不甘示弱地回嘴:“那还不是你个癫公,你自己说要找死的,那我可不得赶紧跑,难道跟你做对死鸳鸯?”
阿铭噗嗤笑了一声,阿宣也意识到自己话里有几分暧昧意味,但她才不在乎,她倒想看看,这个木头木心的死猴子,能不能被自己勾勾手指头就钓走。
阿铭指了指后座:“上来啦,请你吃糖水。”
两人去了蔡老爹家的糖水铺,白日里太红火,总排不上队,晚上凉了,没什么人走动,空位倒还挺多,阿铭不爱坐店里,挑了外面凉棚的位子坐,远远的还能看到海面。
蔡阿爹十分热情地端来糖水,说不够还能免费加,阿铭道了谢,从碗柜里抽出勺子递给阿宣,阿宣指了指已经回到柜台的蔡阿爹,“这里大街小巷,是不是就没有你不熟的人?”阿铭答:“那是自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现在又要看店收钱,这张脸就是身份证。”
阿宣脑袋一转,“那香水街你也要去的咯?”,阿铭神色无异:“那是自然,香水街也是店铺”,阿宣偷瞄对面那人,表情倒是十分淡定自然,心里起了要逗他的心思,“哦~原来阿猴哥也要逛红灯街呀~”语气十足揶揄。
阿铭面不改色:“对我来说不过是收钱的铺子而已,和别的卖粉汤买水果的店没什么区别”,阿宣不死心:“那么多漂亮的姐姐妹妹,阿猴哥工作累了,不去唱首歌、喝杯酒吗?”
阿铭抬眼看她:“前几天我在‘金世界’可是看到你了”,“那你也不来跟我打个招呼,没意思”,“我看你左拥右抱,可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地坏人好事!”
“哦?”阿宣来了兴趣:“我都抱的谁了?我可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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