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抽丝剥茧(1 / 3)
《新华》的理论色彩更浓厚一些,主要是治国理论的大辩论,颇有一场思想解放的论战风暴雏形,关于“四个现代化”、“人民主义”的辩论高潮过去后,就是有关宪法草案辩论,今后国家大政方针改革的辩论……关于此次大审判,《人民日报》是天天连轴转报道审判的内幕、花序、进展等,《新华》作为半月刊,在时效上不能与日报相提并论但在分析力度上则要见长。先期审结的“吴禄贞案”、“张振武案”和“秦时竹案”,都被新华的专职评论员拿来进行了大量分析,虽然案情还没有到最后宣判的时候,但法庭透露出来的倾向性意见则让大家非常关注。
用“文胆”陈布雷的话说:审判袁世凯一案,特别是在“吴禄贞案”和“秦时竹案”上,非常妙,妙就妙在“予以谴责,但不追究法律责任”这一条上,袁世凯的罪行已经够多了,多一条少一条对于定案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这种案情处理,却体现了司法正义的实质。中国老百姓一贯就是极其注重道德准则的,特别是当官的道德修养,一个官员有没有办事能力姑且不论,但必须有道德榜样,历朝历代都有“清流”,为什么?就是因为老百姓对这一点看得非常重要。在浅层次上说,这是因为中国的儒家传统,从深层次上探讨,这是因为中国的官吏选拔模式,特别是科举取士,都是从道德文章上做得是好还是坏来选拔的,要打倒一个人,只要先在道德上打倒上就可以了。袁世凯那几条“予以谴责但不予追究”的处理,比实实在在定成谋杀罪更为沉重。
案情进入到了关键时刻,今天的审理对象主要是袁世凯的大公子――袁克定。
“袁可定,根据江朝宗、赵秉钧、吴佩孚等人的证词,他们一概指证你是去年春节过后京城兵变的关键人物,对此,你有何话说?”
“我……我”袁克定张口结舌、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丝毫说不出话来,最近他已是法庭出入的常客了,往昔的“大爷”在失去了父亲的庇荫后,变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他此刻大概在悔恨为什么不在当日就自尽,免得受这种折磨。
法官见他没有回答,便跟进来一句:“另外也有知情人到本庭作证说,兵变的幕后主使并非是你,而是你的父亲袁世凯,你只不过是中间负责传话的……这两种指证,无论成立与否,都与你有莫大干系,你能否将具体实情对本庭坦白陈述?”
“我……”袁克定欲言又止,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法官的弦外之音,这个幕后主使的罪名是大的,但并不一定要他袁克定来戴,完全可以矛盾上交,把责任推到袁世凯身上,只是往死去的父亲头上泼脏水让袁克定有些犹豫,这一犹豫使得他没有及时开口。
法官适时敲响了小槌:“被告袁克定,你对这个问题必须回答、”
台下“嗡”的一声,交头接耳,大家都在等待着袁克定的回答,被告方辩护律师微弱的声音被法官毫不客气地驳回了。
袁克定清了清嗓子,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抵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虽然曹锟已死,但第三师有不少官兵幸存了下来,当日接到袁世凯指令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比如赵秉钧就接到指令,要求不要出动警察弹压),而且,这件事情外国人都是相当关注的,不给各方面一个合理的解释,很难交待过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哀叹一声:爹啊……儿对不起你了。
“关于兵变的问题,我……”一听袁克定发言了,人们顿时鸦雀无声,只有书记员飞快地记录着,袁克定斟字酌词,用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话说,“我当时是去拜访了曹锟,我们谈到,南方来的专使团要求我父亲南下就职,但北方地方不靖,局势不稳,仓促间不可南下……曹锟所在的第三师一直是我父亲直辖的部队,感情深厚,当时恰好因为政府财政困难而拖欠了军饷,一听袁宫保要走了,生怕他们被撂下不管,因此本来就存在着闹事的情绪……曹锟正因为不能有效约束部队而苦恼,在会见的时候,一个劲地破口大骂南方专使团,声称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后来……” “你的意思是这是曹锟的自发举动?但是众人的供词中,特别是第三师官兵的供词说是你当着他们和曹锟的面挑唆的呢?这中间最多只有一种情况是真实的……”法官眼看袁克定企图避重就轻,顿时打断了他的话语。
袁克定一时语塞,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当时的具体情况我是记不得了……我是奉我爹的命令去的,让我去看看部队的动静,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以挽留袁世凯为名发动兵变?”
“不……不……只是希望手下挽留,兵变没有预先料到,更没有布置。”
“袁克定,你不要避重就轻。”法官扬了扬手中的证词,“当时弹压兵变是由时任内蒙古都督的陆尚荣将军自发执行的,当时在场的不少人均指证曹锟曾经对袁世凯汇报说‘大总统交待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恐怕不是挽留这么简单吧?”
袁克定额头冷汗直冒,心想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作甚?口中却哼哼唧唧地没有一个痛快话。
法官见状,先把袁克定晾在一边,接着问讯几个第三师幸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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