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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驸马真皇后 第9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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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想到这里,被自己的念头稍微惊了一下,他五指微微收紧了一些。

贺子环,你在想什么呢?

……人家未来可能是要得登大宝、君临天下的,此刻都已答应了为你终身不娶,难不成你竟还要不知足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道理都懂,可是情爱一事,却又哪里能是道理能够说的清楚的?

要明白很容易,可要甘心却很难。

贺顾出神,裴昭珩自然有所察觉,他侧目看着贺顾,低声道:“怎么了?”

贺顾闻言转头看着他,怔了怔,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以后我和殿下的事。”

裴昭珩闻言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道:“你不必想太多。”

贺顾却摇了摇头,道:“不,殿下,有些事……你不知道,以前我也不好和你说……”

顿了顿,又道:“殿下一定要小心太子,他……他是个疯子。”

他这话说的十分大胆,十分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委婉一二,他本以为裴昭珩多半会蹙起眉来,问他为什么这样说,正想着该如何和他解释,却听裴昭珩道:“我知道。”

贺顾道:“啊……殿下知道啊……?”

裴昭珩道:“宗山屠寺、惊害母后,都是大哥所为,大哥似对母后仍然心存怨怼。”

贺顾怔了怔,立刻抓到了关键词,神色有些疑惑,道“……仍然?”

裴昭珩转目看了贺顾一眼,微微颔首,半晌他才复又转过头去,看着夜色下承河水波流动的河面,目色飘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裴昭珩道:“……当年皇姐夭折,是姨母所为。”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也没什么铺垫,贺顾猝不及防之间听到这么一个要命的皇室秘辛,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惊得微微张大了嘴,瞠目道:“什……什么?”

裴昭珩顿了顿,才继续道:“李嬷嬷说,当初父皇登基,册姨母为后,母后为淳惠皇贵妃,母后与姨母是亲姐妹,二人在宫中,也比与旁人更亲厚,只是后来姨母生下了大哥,大哥刚满周岁,便被父皇立为储君、昭告天下,没多久闻贵妃便又生下了二哥,母后也怀上了我与皇姐,自那时起,姨母便不再常来母后宫中走动了。”

“父皇本就宠爱母后,我与皇姐出世后,他更是三不五时,就往母后宫中来,除了初一十五,几乎都宿在母后宫中,时日久了,便有朝臣纳谏,说父皇过于宠爱妃妾,未曾雨露均沾,不利绵延皇嗣,且冷落正宫,恐会危及国储,与国有妨。”

“父皇迫于谏言,不得不来的稍缓些,倒是母后听了,知晓前朝后宫,都已流言四起,以为姨母是受了冷言冷语,心中委屈,才会对她日渐疏离,便叫李嬷嬷抱着我与皇姐去见了姨母,直言愿永尊姨母为后,大哥为皇储,她绝无非分之想,恳求姨母不要因旁人闲言碎语多心 ,害了姐妹情分。”

裴昭珩说这些往事时,神色淡淡,便好像说的只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和他没什么相干一样,贺顾听着听着,却随着裴昭珩娓娓道来的往事,有些出神了。

“那之后,姨母果然又恢复了往日对母后的亲厚,母后很高兴,便也请求父皇,求他一月也多去看姨母几回,莫要太冷落她,也好保全正宫皇后的颜面,父皇允了,果然每个月都多去看姨母几回,其实我看出母后心中也并不很快活,但她还是装着没事,生生忍了。”

“母后以为维持住了和姨母的情分,却不知姨母与她……并不相同。”

“我与皇姐七岁生辰小宴那日,宫人不小心弄洒了案上的汤,便叫厨房重新做了一份,汤重新端上来……皇姐早慧,性子也倔强,怕新汤刚出锅,烫着母后,便一定要自己先端过去,吹了半天,又尝了一口,才跟母后说不烫了,母后那时还十分展颜,只是不想没半盏茶的功夫……”

贺顾听到这里,基本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尽管三殿下从头到尾语气都很平淡,但是这种往事,谁提到心中能不难过呢,毕竟是小小年纪,就眼睁睁目睹着亲姐姐被亲生姨母毒杀,这种事,寻常人哪里会遇得上,要是心理脆弱点的,可能当即就要疯了去,何况那时他只是个孩童呢?

“那盅汤,厨房原是炖给我的,死的原该是我,皇姐……也是代我逝世的。”

“母后不愿意接受,不是不知此事是谁所为,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她对姨母还有姐妹之情,可姨母却已疯了。”

裴昭珩淡淡道:“姨母死在了她自己宫中,此事也只有几人知晓真相,我原以为大哥与姨母是不同的,他是父皇亲自教养,但终究是我过于浅薄,大哥毕竟是姨母的孩子,与姨母一样,只要能达目的,他并不介意有谁流血。”

贺顾沉默了一会,有心宽慰他,便拉过了他的手,道:“前尘旧事,多思无益,徒增伤怀,还是向前看吧,我会帮殿下的。”

他这话说的十分认真,却不想裴昭珩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忽然侧过头来,微凉的唇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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