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4 / 4)
”他叹口气,真懒得想下去了。站起来出了树林,继续走上不可知的流亡的道路,长长的黑影又在他眼前出现。“亮光在背后!”他对自己说。
一早起来,青子第一件事是去照镜子,她怕眼睛红肿了,不好意思见人。幸好没有,事实上这半夜她也没有流多少眼泪。
她还是照常操作家务,她父亲也照常坐在店堂里照料买卖,但她总觉得这一清早缺少些什么。等看到那部切面机才想起来,缺少的是“轧轧轧”的切面机在工作时的声音。那声音平常嫌它吵得死人,这天却巴不得再听一听。
“老张,你这太不够朋友了!”
她听见她父亲房间里有人在咆哮着。她知道那是王警员,她也知道王警员为什么咆哮,但仍旧偷偷地掩到门缝边去窥看动静。
“老王,轻一点。”她父亲低声赔着笑脸,“一点小意思,您高高手,这不就过去了。”说着,塞过去一个纸包。
王警员看都不看,乱摇着双手说:“你趁早收回!绝对办不到。昨天说得好好儿的,你拍胸脯让他今天自己投案。结果今天来这一手,你自己想想,对得住人对不住人?”
就在这时,青子觉得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盛田!”等声音出口,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但当她慌不迭地掩口时,王警员已像条猎狗样蹿了出来。
“于成一自首!”他大叫着,高举双手,就像一个欣然接受挑战的运动员下场那样。
“是投案,不是自首。”王警员纠正他说。
“我不在乎是投案还是自首!”他转脸对她说,“青子,你不在乎吧?”
“当然!”青子响亮地回答,一缕骄傲的感觉,逐渐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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