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2 / 3)
都压了过去。
诺亚和安澜默契地往后退了退,把自己塞进卧室的书柜里,恨不得拿翅膀给彼此捂住耳朵。
律师们都有专业素养,就算在场有人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他们都没有丝毫动摇,只是严肃认真地继续完成工作。
老刘倒是瞪了一下眼睛,努了一下嘴巴,蜷了一下手指,根据安澜的观察,这串动作基本上代表着“闭嘴干活就完了”,并且肯定是以一句经典国粹结尾的。
可怜小陈哭得真情实感,到头来整个房间没人也没鸟搭理他,等他再想扑到床边上去请求长辈改变主意时,老爷子直接把眼睛一闭,摆出一副“我睡着了谁也别烦我”的模样。
小陈知道他没睡着。
安澜也知道。
毕竟老爷子睡觉时呼噜打得震天响,可能比摩托车炸街还要响,现在半点动静都没有,眼皮还在不停地抖动,明显就是在装睡。
不过装着装着好像弄假成真了。
等律师们把文件收拾好准备站起来准备辞行的时候,老爷子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噜声,夏日惊雷、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是,差点把正在拖地的钟点工阿姨吓出心脏病。
小陈:“……”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爷爷!才一分钟就睡着了吗爷爷!
他心里流着宽面条泪,也不好过去把老人家推醒,只得打定主意将来把这些财产全部用到有价值、有意义的事业中去,才不算辜负了这番拳拳爱子之心。
老刘爱的不仅是他这个便宜孙子,也是那群五颜六色的美丽的大鸟,在这位长辈眼中,他们都是孩子,都值得全部的关怀和支持。
小陈感到很庆幸。
上山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在哪里,每天看电视、打游戏,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
说不定将来他还可以把钱捐出去,再去救助机构或者保护中心打打工,总比靠着祖上的庇荫坐吃等死要强得多,也能回报给社会、给世界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越想越对。
于是正在从小陈手里拿核桃吃的安澜就看到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眼睛里都没了焦距,揪着核桃不撒手,仿佛要跟她玩拔河。
拔个鬼!
她瞄准手掌里的软肉就叨了上去。
“嗷!”小陈惨叫一声,“安安!你怎么咬我!太过分了!今天晚上的猕猴桃没你份了!”
……嚯?
安澜作势又准备叨他,吓得小陈连连后退,抄起边上的饼干盒当做盾牌。
这个曾经差点自封为男妈妈的家伙硬是把一块铁皮挥得虎虎生风,最后手一滑尖角砸到脑门上,飙出来的眼泪水差点把波斯地毯直接冲走。
失去防御的坚果袋于是成了安澜的“狩猎场”,她在里面翻翻捡捡,美滋滋地开了好几个核桃,接着从厨房偷了点油性大的种子来吃,吃完还给诺亚捎了外卖。
黑鹦鹉因为着凉生了场大病之后毛色都黯淡了,是应该多吃点好好补补,重新回到先前那种油光水滑的样子才好看。
其实最近大家的羽毛情况都不太理想。
虽说依着老刘的愿望把鹦鹉留在了一楼,但家里有病人、有客人,能放它们出来玩耍的时间难以避免地会变短,受到的关注也会被分散,甚至连作息和房间温度都有轻微的改变。
鹦鹉对变化的反馈是迅速的,大部分个体最终能够成功适应环境,但仍然有一些个体会出现压力病症,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闹闹。
一个是因为年龄小,抗压能力弱;另一个则是因为它性格本来就跟欢脱,但凡出现在笼子外面总是飞来飞去拆家打架,片刻没有消停,现在关笼子的时间长、出去的时间短,就跟植物阳光不足一样,整只鸟都有点打蔫。
起先小陈还没发现异常,倒是安澜为了让妹妹开心一点,在放风时间凑过去给它梳毛,梳着梳着就看到了羽轴附近的几块暗色小斑点。
是压力纹。
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
压力纹通常会出现在鹦鹉营养不良或者环境压力大的时候,幼鸟会更敏感一些,然而安澜体感现在的环境温度没有问题,吃进嘴巴里的食物更不可能有问题——小陈恨不得按营养表来喂饭——那么排除摄入因素……只有心理因素了。
闹闹觉得孤单了吗?
还是说因为不能打架有点无聊了呢?
它从小就对人类的陪伴观感平平,进入后院生活后才结交上对胃口的朋友,成天和那只脾气暴躁的葵花凤头鹦鹉混在一起,不是在打架闹事拆家,就是在打架闹事拆家的路上。
眼下闹闹的笼子在门边上,哈士葵的笼子在楼梯底下,就跟牛郎织女跨银河一样中间跨整个客厅间这么远,别说隔笼打架,就是隔空打嘴架还得越过一二三四五六个其他目标。
唔……是寂寞了吧,一定是吧。
安澜一边给妹妹梳大背头,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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