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是好了。”
小花垂眸轻望,原本粗糙拉碴的肤面,较之之前可算得上润滑柔顺,她又悄悄觑了楚南瑾的玉指,只觉得那双手好看至极,却苦于没有相应的词汇去形容。
她的视线悄悄往上移,对上他清澈认真的双瞳,心“咯噔”一撞。
楚南瑾知晓她大概是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又道:“念兰是公主,何须担心宫人欢喜与否?恩威并施,才是为主之道。况且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认为你是个纯善讨喜的姑娘,像你这般的小娘子,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楚南瑾鼓励地肯定道:“至少在哥哥这儿,就很招喜欢。”
小花恍若淌在秋水鸿波中,身子骨都要在他的话语中融化了开来。
“念兰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能很快参透这其中的道理。”
小花觉着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欲要破土而出。
她回想起从前,她很爱爹娘,却被爹娘厌弃,从那一刻起,她就决定放下,将他们的所言所道从心底摒弃。
可是她与爹娘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有些深入骨髓的习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小花按下陌生的情绪,认真道:“我不知我是否有那样的决心和勇气,可是哥哥,我会努力地,努力地向着哥哥说的那样去做,我很笨,可能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哥哥不要因此而讨厌我,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闻言,楚南瑾轻轻一笑,柔和的轮廓荡在惶惶烛火下,“我怎会讨厌你。念兰和你的母妃很像,兰妃娘娘也是一位敢爱敢恨的女子。”
小花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底燃起一簇火焰:“兰妃娘娘……是我的娘亲?哥哥能跟我讲讲娘亲的事迹吗?”
楚南瑾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即回答,“此乃宫中讳忌,我尚不知全貌,不予置喙。念兰回了宫中,兴许能从陛下那儿知晓一二。”
小花嘴角耷拉了下来,有些失望,又转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世人赞扬太子美名,可却从未有人提起过太子的母妃,那位培养出优秀麟儿的女子像在史书上匿了名。
她知道,但凡君王都有三宫六院,里头住着诸多女子,之中暗波涌动,不知多少明枪暗箭。
据闻兰妃便是在那场纷争中香消玉殒,小花不敢确定太子的母妃是否尚在世间,只好将满肚子的疑惑憋在了心里。
……
走了几天水路,船舟终于抵达徐州府渡口。
小花抻起烘干的衣物,见其皱巴巴一团,且有多处划痕,秀眉紧紧蹙起。
她自己的无所谓,但舍不得扔掉太子的衣物。她找船夫要了个包袱,将衣物整整齐齐地叠了进去。
楚南瑾无奈地笑了笑,想说他此类衣物多如牛毛,宫中更有繁多华服,但耐不住她抱着包袱揣宝一般,便默默地站在一旁,由着她去了。
两人找了个早点摊填肚,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肚米花粥下肚,小花感觉身子暖和了不少,她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的吃食,一口气喝了两碗。
楚南瑾在一旁温声劝着,道她莫要急食,无人跟她争抢,小花却连嘴角沾着的粥也不肯放过。
待她风卷残云地喝完了两碗粥,侧眸瞧见楚南瑾碗里的粥还剩小半,他小口吃着,姿态优雅矜贵,不紧不慢。
小花的脸登时红了大半,啃包子的动作慢了几分。
两人用完食,成衣铺也挂了幌,楚南瑾为小花挑了件红梅缎面金丝线小袄,配一条杏白袄裙,与他的杏白圆领袍同色。
小花本就是个漂亮的小娘子,稍作打扮,艳丽的面容好似冬日里绽放的红梅,店家赞不绝口,楚南瑾也轻声夸了两句。
小花低头扯着袄裙边,唇边荡开两个小梨涡。
徐州府前几日落了场大雪,青石路上积雪成堆,清道夫握着苕帚扫除路障,融化的雪水流入路缝,积成小水洼。
小花几次几欲踩上水洼,都是楚南瑾及时拉住了她,几番之后,干脆让小花走在他身后。
两人上了马车,小花的鞋底干干净净,楚南瑾的鞋袜却湿了大半,他却一声不吭,直到下车时,小花才瞧见他落脚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水渍。
小花担心他会染上风寒,好生询问了一番,又瘪着嘴责怪自己笨,楚南瑾无奈地笑了笑,不在意道:“无妨。待到了布政使司,洗漱一番换了便是。”
楚南瑾初到徐州府,此地的官吏并不识得他,他的身份符牌却不慎掉落,只能先书信一封,打点府前守卫,让人将信递进去。
两人一番打听,找到附近最有名的酒楼,临窗而坐。
酒楼二层视野开阔,楚南瑾铺好宣纸,执笔落字,小花则撑着下颔,去望街边繁华交织的景象。
望了几眼,觉得无甚趣味,便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认真挥毫的楚南瑾身上。
她不识字,但她识美丑,只觉得太子殿下写下的字清隽柔和,自成风雅,像极了他本人。
楚南瑾写完书信,揉了揉微酸的颈脖,抬起头,正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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