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3)
平常,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
这两日,昭成帝往玉和殿赐了不少东西。
光是成箱的书册,就将西南的书屋塞得满满当当,姜念兰好奇翻了翻,密密麻麻的文字一个也不?识得,尴尬地又将书合了起来。
宫人们一字排开,向她展示绣着各式花样的书袋,姜念兰点了个淡蓝色雏菊花纹的书袋,楚南瑾吩咐人撤下,将她明日要用到的书册装入袋中。
姜念兰攀着他的手,有些心虚道:“哥哥,我不去上学好不好呀?”
她听说,给她授课的老师是国子监祭酒,有八斗之才,桃李满天?下,亦是哥哥的恩师。
哥哥学识渊博,满腹诗书,而她一页纸上识得的字凑起来还没手指头多,两厢对比,她怕哥哥丢脸,被嘲笑他有一个笨妹妹。
楚南瑾温声安抚,“念兰别怕,祭酒为?人和善,诲人不?倦,就是你?大字不?识,他也会耐心地教好你。”
姜念兰又要?说什么,楚南瑾却?转了身,屏退在屋外候命的宫人,拉下窗牖和隔断外的纱帘,阳光阻隔在外,敞亮的寝殿暗沉几许,而寝殿的中央,静静支着一个画架。
楚南瑾盘腿坐在画架前,优雅地蘸墨,含笑望着她。
姜念兰想?起答应过他的事情,轻车熟路地褪去罩在肩上的外衫,上身只着了诃子,下身则是不及半膝的绢裤,一脚将衾被蹬开,半倚床头画屏,雾蒙蒙的熏烟缭绕,一双眼像浸了媚丝,勾得人移不开眼。
语气却?是天?真纯然?,“上次的画哥哥还没有画好吗?”
上次……
想起压在书案最底的那张美?人出浴图,楚南瑾眸色一暗,场景好似生动地再现?眼前。
她困倦地倚在桶沿,红唇轻吐着委屈,媚态浑然?天?成,潮湿的水汽将那双眼韵得格外迷离,他本神色清明地执笔作画,却?渐渐迷失,神思不?受控制地,妄想?拨开氤氲的水雾,掐在那勾人小娘子的鼓囊上。
楚南瑾喉头滚动,眸色暗如潮涌,手中画笔紧了紧,将波动的情绪敛于眼睑之下,沉着醇厚玉酿般的嗓音缓缓淌开。
“哥哥画技不?佳,上次的出浴图画毁了,还得劳累念兰,让哥哥再重新描摹。”
“那好吧,哥哥可要将我画得好看些。”
……
国子监位于皇城外,路途较远,姜念兰还赖在被窝里的时候,楚南瑾就将她抱了起来,半梦半醒地搁在他腿上伺候洗漱。
楚南瑾一名郎君,如今扎髻描眉的技艺却练得愈发炉火纯青,花样颇多,最后为?她涂好口脂,抱着她上了轿辇。
姜念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全程由?他摆布,迷迷糊糊中,感觉脖子有些痒,她伸手想?去挠,痒意却又转移到了别处,几次来回,她索性不?管了,垂着手继续睡觉。
姜念兰不?近生人,昭成帝便在国子监给她辟了间单独的书舍,和其他监生的学堂间隔几个回廊。
国子监祭酒早就候在了书舍内,也听闻过永乐公主的病症。
他门生众多,教出过不?少?高官大儒,年事已高,却仍爱钻研诗文经学。
宫里的宦官找上门时,他第一反应是觉得大材小用,公主大字不?识,白纸一张,难不?成让他教公主从识字开始?荒谬至极!
让他动摇的,是宦官说太子殿下会陪同公主读书。
太子是他至今以来,教过的最得意、印象最深刻的学生。
祭酒乐于将顽石雕刻成璞玉,人生在世,难得十全十美?,太子却?是他一眼认定的璞玉。
温良恭俭、进?退有度,他从太子身上几乎挑不出一丝瑕疵,年纪尚轻,却?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和太子讨论一回学识,像在冬日里沐了一次阳光浴,浑身毛孔都舒畅了不?少?。
祭酒抚着须髯,颇为?期待,不知太子又会给他送上哪册孤本?。
当看到素来礼数周到的太子出现?在门口,却?亲密地怀抱着一名小娘子,祭酒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太子从前在国子监读书时, 便生得仙姿玉貌,京圈贵女争相孺慕,想望其风采, 国子监的门槛频被踏破,一年都得修缮好几回。
他却一门心思都扑在朝政和学术上,从未听闻与哪家贵女有过牵扯, 看?似亲和温雅, 实际却像高枝上的寒梅般难以乞近。
祭酒还是第一次见太子怀抱娇娘, 做出与端方性情不符的举动, 虽抱的是皇妹,却仍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新奇感,眼珠子都?要瞪穿。
楚南瑾身后的内侍现身,提着用红绳捆成一沓的册子, 弓腰递了上去?。
楚南瑾虽衣有褶皱,怀里?还抱着人,却仍是风度翩翩, 姿容端雅,噙笑开口,“这是谢老先生留下的孤本,有许多?未流传后世?的名言警句, 是谢老先生临终之前亲笔攥写。一份薄礼, 还望老师笑纳。”
祭酒眼睛一亮, 迫不及待地翻了翻册子,眼底流露出狂热,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