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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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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郑国公转动墙角的金色角兽,一道暗门轰隆打开,里头是间广阔的密室,分三间两室,布置成的是学堂的模样,高高的牌匾悬挂,正板书端正的四字,厚德载物。

里头是起居室,简单的一张床榻,两张檀木平角条桌,只不过奇特的是,床榻的中央竖有一张牙雕三阳开泰图插屏,隔绝出两个空间。

依稀能记起那个清逸隽雅、修竹亭亭的男子,卧在床榻之上,托着头与他调笑,多年已过,那双眼睛,依旧清晰可见,如一汪清水,澈净安然,勾起的唇角弯弯惹人,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耳边的呼吸,缠于一处,暧昧贴近。

郑国公在缅怀过去的时候,林水怜偷偷爬到床下,捡起一根遗落的绣花针,举起冲着日头晃晃,白的惊人,几日不过,圆润的脸蛋消瘦的皮薄,眼角下一片淤青,日日夜夜活在恐惧之中,魔人的笑声,这世间一切的恶,全部辗转在她身旁。

爹爹宠溺的面容,温哥哥伸出的修长大手,还有她最爱的那个葡萄架,再过一阵子就长出青色的小果,胖嘟嘟的一个挨着一个,喜人又生气,就是极酸,每次她都塞给温哥哥几个,他是最怕的。

多久没有梦到他了,是怪皎皎了?可是是你先违背誓言的,我自己一个人多么孤单,你知道吗?一夜之间长大,有着个寡妇身份,连镇上卖肉的都敢上前调戏,多亏有着妈妈解围,虽然,后来进了侯府,干了许多脏活累活,却莫名的觉得踏实,再后来,侯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能护我教我,可惜,如今,自己在他眼里还不是那么重要,也许是她哪做的不好吗?罢了,罢了,终究走上这一遭,也算体验了这情苦甜思。

郑国公出来时,已然日暮,惦记着林水怜,外头管家来报,门前站一道衣师太,言家中有人冲犯煞星,需带发修行,求见国公爷。

君子不信歪斜,给点银子打发走吧。

老奶娘突地冲进来,火急火燎道,“姑娘割腕了!”

祥得堂日日这般闹腾,郑曼柔颇为不是滋味,她娘胎里带来的毒,喝汤药比吃的饭还多,从不见父亲如此紧张,大张旗鼓,哭啼啼的倒到锦被上咳喘起来,颇为吓人。

二十几位太医联合诊治,终是留着口气,郑国公双眼盯着她苦黄的面容,纤细手腕处一道道划痕,心尖都在淌血,都怪他年轻时杀戮太多,累的她凄苦。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道衣师太不请自来,手拿拂尘。

郑国公挥手让太医们全部出去,语言难听,“别拿你们那些糊弄我,既然给你钱财,就速速离去,否则,你有命胡诌,没命花。”

“无论你信否,若是那位姑娘带发修行三年,即可净其身,意其志,不为尘世所玷污,贫道先行离去,明日再来。”老道姑有些功夫手段,转眼便行至门口,无人敢比。

“你去查查谁作妖?”身后现出暗卫低声应是。

平静的湖水下波涛汹涌,蕴藏着巨大的怪兽,趁着你不备,绝对会跳出来撕咬,连血带肉的吞咽下去。

“国公爷,侯爷在外求见。”老管家说的含蓄,他那外甥一向是疑心重的,这人刚放回去,就急着过来,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宋巅自从那日后,一直被拘禁府中,祖母那一直摔伤不愈,他虽担心,却也寒心,这些年,都仗着他的军功才一直荣华富贵,只说最不招他待见的大夫人,一年燕窝滋补等,就要一千两余,更别提她身上每季的绫罗绸缎,二弟每日耗费的顶级宣纸与墨锭,祖母到底还是心系娘家,思虑狭窄。

他日日简衣素食,到底换不来人心冷暖,闭着眼回想,唯一的暖,可能就是,有个女人,做好了饭菜,洗好衣裳,点着灯等候着他,还有,睡觉时捂好的暖被窝。

下个决定艰难,行动起来才觉心中急迫,松了心结,浑身都舒畅起来,夜半了,还去探女儿家的闺房,可真不是他的作风,但,一想着多日不见,她羞涩窃窃的小模样,颇有些迫不及待。

不可避免的,他被禁卫军拦截到门口,远远的灯火一片通明,宋巅瞳孔微缩,手臂晃动,即使是亲舅舅,女人总不能让,何况,他本就是她的夫婿,大不了,聘她为妻。

光滑的理石地面上跪着乌压压一片,暗蓝色的太医补子,个个瑟缩如鹌鹑,这位可比圣上可怖,谁也不敢伸头当那个倒霉催的,何况这姑娘的病,还是要心药治啊。

郑国公眼中的心药就是,宋巅。

“让他进来,总要见见最后一面。”

蹲着俯下身躯,抚摸着紧闭着的眼睛,她的眼睛最是像她母亲,如初生婴儿般,轻轻触碰,纤细鸿毛般,他第一次感到了初为人父的悲哀,女儿长大,却心不在,眼不明,累的心伤。

“既然我儿喜欢,爹爹就让他先下去,那样,到了哪都不会孤单,可好?”

林水怜消沉的意志压抑着,眼角一滴泪滑下,她不想让宋巅看到自己最邋遢,最糟糕的模样,深深的抗拒着,不想,不要。

朗朗星空下,宋巅孤身站着,一周是训练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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