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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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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只用了几秒就调整好表情,吐出气息,重新露出那副近乎天真的笑容:“这么说来,景公子也挺着急的啦?要不要本郡主帮忙牵个线呀?”

景殃凝视着她,许久后,气息悠长地呵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鹿白撇了撇嘴。

不过她总算明白这场平凡的百花宴为什么那么受人期待了。

有人游戏花丛,跃跃欲试,但有人洁身自好,抗拒却硬着头皮也得去。

到时候,可不得上演几场大戏。

她突然想到,他们上一个话题是姜花魁。

她抱怨他只跟别的女人亲近,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谁告诉你我跟姜尺素有关系了?

鹿白倏地抬眼,却只看到了景殃垂眸挑选花株的侧脸。

男人眉骨弧度精致,眼尾有颗泪痣,鼻梁高挺而流畅,嘴巴偏薄,是冷情的唇形。

整个人明明是散漫痞气的气质,却又在不笑的时候,多了层冰凉的锋利感。

像是要用含情的眼睛,把骨子里的疏离和冷漠都遮掩起来。

所以,景殃带个女人在身边,就相当于明摆着“爷有女人了,来这里只是走个过场”,能摆脱掉一些桃花和不必要的麻烦。

他还挺有原则,不祸害良家少女。

景殃忽地偏头,笑问:“你看我干什么?”

鹿白展颜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大大方方地夸奖道:

“九爷的泪痣,很漂亮。”

-

景殃挑了一株紫色的牡丹花。

鹿白认得它,是花中四大名品之一,魏紫。

他把魏紫递给小厮包装起来,原路返回。快到门口,他拐了个方向,一边往里走,一边在架子上翻找着什么。

这上面的东西比大门口要贵重多了,鹿白暗暗浏览着上面摆放的东西,故意道:“你是在给我挑礼物吗?”

景殃理都没理她,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胡伯说:“广南王府的拜帖递了吗?”

胡伯:“广南王回帖,说到时候会等您畅谈一番。”

景殃把挑中的贵重礼物递给他:“这个,挑个吉日送给他。”

“得嘞!”

鹿白:“……”

景殃站直身子比她高很多,他垂眸看着她:“看出来了吗。”

鹿白:“?”

景殃淡道:“我,挺忙。”

“……”

他这是有多不欢迎她。

她虽然想假装不明白,但心知今天收获不少,可以到此为止。

于是,鹿白又东拉西扯几句,在他耐心尽失前露出乖巧的笑:“这次就打扰你了,麻烦希望剩下的经文你自己抄完,我就先告辞啦。”

景殃一个眼神都没敷衍给她,用鼻腔嗯了声。

“下次见!”

鹿白离开库房,跟着廖管事往大门走,同时捋清了思路。

她胡搅蛮缠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把王府的前半部分布置摸清楚了。

刚刚的库房里面确实有书本一类,但像信函这等机密物件却没有,她暂且排除叛国书在库房的可能性。

那下次,她该用什么理由再来探探?

鹿白穿过前厅,走进长廊里。

日光不甚清晰,斑驳树影落在青石板上,显得光线扑朔迷离。

她摸进怀里,找到一方手帕,悄悄拿出来。刚准备一不小心遗落在地,看到角落有个小小的“白”字,她又放了回去。

暂时还没到她拿自己的清白闺誉开玩笑的时候。

还能有什么东西呢。

她除了帷帽和经文,什么都没带……等等!

鹿白摸了摸发髻,找到后脑勺小揪揪上的桃花簪,悄无声息地抽出来一点。

越往门口,天光越亮,大门正在缓缓敞开。

鹿白慢吞吞戴上帷帽,系绳子的时候“没注意”,顺利地把簪子给碰掉了。

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和草丛,落地无声。

妙哉!

下次来楚宁王府的借口这不就有了吗?

鹿白戴上帷帽,遮住唇边的笑涡,出门离开。

作者有话说:

鹿·心机满满·死缠烂打·白。

鹿白从楚宁王府回来后,跟昭和帝一起吃了顿午膳。

离开时,她看到一个蒙着面巾的黑衣男子,毫无声息地从宫墙屋顶间轻跃而来。

此人轻功极其了得,对皇宫也很熟悉,身形一闪便进了昭和帝的宫殿内。

鹿白猛地顿住,不动声色地退到旁边小道上。

皇城内有极少数人知道,八|九年前,昭和帝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多智近妖、武功卓绝的黑衣心腹。

说是心腹,但这个男子却不完全听命于皇帝,在朝廷和皇宫间来无影去无踪,具有世人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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