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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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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奇了,她竟然不在。”

沈昼说着抬起终端通讯,并未连接成功,他一翻信箱才发现两个小时前neo给他留过言说自己出去了,而那时星舰正在穿越虫洞,下星舰之后他也没有注意消息。

“这三更半夜的她出去干什么……”沈昼嘀咕着,在书房柜子里一阵翻找,最后扒拉出一瓶喷雾,在那张奇怪的照片上是喷了几下,几秒钟后,照片的角落出现一小点萤绿的亮光。

“血?”西泽尔道。

沈昼将照片和试剂一齐放在了桌子上,半晌忽然道:“你的猜测,大概率是对的。”

“将这张照片拿给奥兰多辨认吗?”

“我给他留过言了。”西泽尔道,“明天早上……等天亮了,我们在疗养院和他汇合。”

“等等,为什么是疗养院?”

“我想去看看李纾。”西泽尔将照片装回了透明密封袋,“说不定他知道什么。”

次日清早,两人就赶去了夜潭大区的疗养院,他们去得足够早,可没想到奥兰多已经在疗养院附近的咖啡馆等着他们了。他似乎一夜未眠,眼下青乌凝重,面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您在通讯里,说的,说的,是真的吗?”奥兰多问得有些磕巴,“那个照片,竟然还能找到?”

西泽尔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密封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发光氨试剂已经干了,照片上沾染的血迹只剩下一个发白的小点,就像一只死去的昆虫尸体粘在那里。

奥兰多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他只觉得那张照片竖立起来,如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刀刃一般划开了他眼前的迷雾,蒙在他意识上的阴翳,穿透了他的大脑,像是拼图上的最后一块。

或者一把钥匙。

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一步之遥(五)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奥兰多就一直在做奇怪的梦。

梦里他能听见妈妈的声音,能感受到妈妈的怀抱,尽管她好像很害怕,她的怀抱沾满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然后这个血色淋漓的怀抱,也破碎了。

梦醒后他总会问伯父或者伯母,妈妈呢?

伯母满脸不忍地偏过头去,而伯父会骗他,说妈妈工作太忙,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看奥兰多。

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又一段时间的过去,他长大了,妈妈的工作再也没有忙完过。

他大概比同龄人都早慧许多,很早就懂得了“死亡”的含义,他知道伯父和伯母是在骗他,妈妈早就已经,死去了。

死去的意思,是永远不会再回来。

长大一些后,每隔一段时间,伯母就会带着他去疗养院看望爸爸,可是关在透明笼子里的爸爸和他模糊记忆中的爸爸不太一样。他的爸爸很温和、总是在微笑,而伯父指着那个穿着宽大病号服的人让他叫爸爸时,他的神情总在疑惑。

直到某一天,他无意中听见医生和伯父交谈,也就知道了妈妈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伯父发现他在门外的时候惊了一跳,小小的奥兰多一言不发,伯父以为他被那段谈话吓坏了,连连对他解释,他刚才和说的是别人。可是奥兰多却声音清晰地问,是爸爸杀了妈妈吗?

伯父沉默不语。

奥兰多又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杀了妈妈的是一个蓝眼睛的人,不是爸爸。

伯父惊愕地看着他,过了不久,他就被送进了心理精神诊疗科。

他向医生讲述了梦境的内容,可是医生却说,那只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倒影。

每一次治疗都只有相同的答案,精神类药物摧毁了他的身体,可是梦境却并未消失,旷日持久的折磨着他,像是在哭诉。

等到再长大一些,他知道了那些精神类的药物和治疗不仅仅是因为他离奇的梦境,还有父亲遗传的基因——曾经身为研究委员会预备委员的李纾是重点监控对象,连带着奥兰多也是,为了防止病变,他应当一生都接受此类治疗。

梦的场景越来越清晰、恐怖,他心中凭空生出某种预感,他觉得那是真的。可是翻阅了许多精神意识类的书籍和资料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在梦里一次一次见到真正的凶手之后,再面对父亲,他很有什么憎恨的情绪。这一点让伯父和伯母都颇为惊讶,他们从来不会相信一个虚幻的梦,但奥兰多却相信着。

守着一点微渺的希望,他等到了今天。

这一刻。

“我,我好像想起来了。”奥兰多低声道。

“想起来什么?”

“就是,梦里的事情。”奥兰多咽了一下唾沫,又道,“但是因为做了太多次梦,我有点不能分辨,这到底是我当时的记忆,还是,还是对梦境的记忆。”

西泽尔道:“说说看。”

“我记得。我爸爸那天不在,妈妈本来在家里陪我,忽然有一个通讯过来,然后我妈妈就带着我去了那条走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梦里的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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