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2 / 3)
得?”
秦放鹤低头不语。
天?元帝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慢悠悠走着,空旷的廊下将细微的脚步声无限放大。
秦放鹤落后半步,微微抬头间,隐约可见天?元帝神色,便试探着说:“陛下可是在为沿海水寇烦心?”
一旁的胡霖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的爷啊,好不容易这事过去了?,您老不说些好话宽慰陛下,赶紧劝他回去休息也就罢了?,怎么反倒主动提及?
天?元帝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看他,“怎么,有想法?”
夜很黑,沿途有限的灯光从天?元帝上方笼罩下来,晕出大片阴影。
看着,便有些可怖。
这小子确实胆子很大。
别人避之不及的事,他偏要凑上来。
说得好了?,可能无功,但若一句话说不对?,就是有过。
秦放鹤不躲不闪,“微臣不敢,只是觉得我大禄是否对?邻国太过宽和了?些?”
在这外书房,秦放鹤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时?代的全幅地图。
整体?海陆分布跟前世并无不同,但具体?地形地势略有差别,大禄的位置和疆域也大差不差,依旧是东南一线沿海,外围无数岛屿小国。
海盗小国资源匮乏,养活自?己都很艰难,所?以难免要起?歪心思,每每来犯大禄沿海一带。
天?元帝听了?,意?义不明地笑?了?下,“打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大禄水师虽盛,却耗费巨大,轻易动不得。且那等庞然?巨物,对?上成规模的战队倒还好些,偏偏这种苍蝇似的散兵游勇,反倒施展不开。
而方才余忠显的折子,也就反映了?这一现实。
所?以天?元帝虽然?有点气,却也理解余忠显的苦衷,所?以才额外给了?一次机会。
秦放鹤很明白?这种顾虑,“陛下的意?思,微臣明白?,我大禄以仁治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那等蛮荒之地未曾教化,哪里知道什么见好就收的礼义廉耻?说不得便将我国宽宏大度视为理所?应当,一而再?,再?而三……”
天?元帝沉默不语。
这小子说中了?。
其实小小倭寇,并不至于叫大禄伤筋动骨,可那些东西却实在恶心人。不守着吧,他们就来滋扰百姓,烧杀抢掠;守着吧,仨瓜两枣,又不值得大动干戈……
翰林院(五)
人老了之后,往往会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而趋于保守,好大喜功,喜欢听奉承话,天元帝刚好卡在五十岁这个坎儿上,最初,秦放鹤并不敢轻举妄动。
可今天亲眼见了他对余忠显的反应,秦放鹤心里就有了底:
至少现?在,天元帝身体强壮,仍不失进取之心,所以对相对激进的进言和臣子的一点小过失,也会更包容。
很多事如果不尽早办,以?后就办不成了。
天元帝不开口,就是默许秦放鹤可?以?继续说。
“昔日微臣远居乡野,几乎家?家?户户养狗,看门护院。可?狗这种东西?,也得训,”秦放鹤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似乎真的只是在闲话家?常,“那东西?精得很,但凡主人和软些,便要蹬鼻子上脸,到嘴里抢食吃,反过来撕咬主人。故而要打,要骂,一口气打怕了打服了,见了主人便怕,自然就记住了。”
天元帝瞧了他一眼,“可?总有些记吃不记打。”
有的货色,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秦放鹤笑道:“养狗为了看家?护院,若连主人都不放在眼里,还留着作甚?不如炖一锅好狗肉。”
天元帝失笑,指着他道:“什么也能?扯上吃。”
见天元帝心情好了些,旁边胡霖就跟着凑趣,“宫中奴婢也是一般,若天生愚笨调教不得,怎配伺候主子呢?”
“嗯。”天元帝笑了几声,心里略畅快了些。
无论如何,知道有人跟自己?一条心,总是叫人快活。
他何尝不想吃狗肉?
只是一来与国作战需得师出有名;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打仗,死的是大禄子民,烧的是国库积累,若短时间内不见成效,少不得落个穷兵黩武的罪名。
君不见昔日秦皇汉武,何等丰功伟绩,不还是被后人唾骂?
三么,不少儒生书都读傻了,只一味仁慈,说什么教化感化的屁话,但凡自己?强硬些,便要死谏,烦得很!
秦放鹤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更注重名声,不便直言。
可?有反对的,必然就有赞成的,单看回报率够不够高。
就好比赵沛家?里那一窝子武将,这么多年早憋疯了,官职一代比一代低,权力一代比一代小,再过几代,估计连根毛都剩不下。
但凡能?有立功升官的机会,保管嗷嗷叫着往前?冲。
朝廷文武也便如同商人,如同资本?,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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