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之于口(1 / 4)
大雨如倾的长空之上,有一只巨大的白鹤穿梭在云层中。
苏灵郡在周身撑开了一道屏障,隔绝了所有的雨,他的一只手扣住了薛景阳的命脉,正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气。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他轻声问道。
“还好。”薛景阳一只手捂住了伤口,慢声吸了口气,“本道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苏灵郡眉间神色沉郁,他动作轻柔的按住了他的伤口,扯下一段布条,迅速给他包扎了起来,“我先把你送回墨云观,我还有事要去做。”
“什么事?”薛景阳看着他,随后又低头道,“不说也罢。那本道回不回墨云观跟你有什么关系?”
“薛景阳,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要跟我闹脾气,我让你回去难不成会害你?”苏灵郡眉头深深蹙起,手下微微一用力,薛景阳便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哎哎,你轻点,痛死了。”薛景阳咬着牙,因疼痛而咧起了嘴,“这伤口不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疼吗?”
“疼死也比送死强。”苏灵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语气却软了下来,“这几天我想方设法的在找你,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是白素清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我根本找不到时机。”
“对不起。”他微声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你。”
“没事,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吗?”薛景阳拂开吹在他面上的几根发丝,顺势把他搂进了怀里,“本道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
“你不要再去管六道盟的事了好吗?”薛景阳的眼色在变幻,积压在他心头的问题反复交织缠绕,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苏灵郡斩钉截铁道:“不行,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的。”
“你要怎么处理?”薛景阳问道。
“六道盟是五年前那个魔教没有彻底铲除的余孽,仙君交代过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苏灵郡的神色严肃,他把头从薛景阳的肩上移开,正色道,“这些天里有仙君的帮忙,我法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是全胜教的残留,实力是不会比之前高的,我和仙君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
“那初弈呢?”薛景阳鬼使神差般的脱口而出,“初弈还活着,你不怕他因为这件事情受伤吗?”
“奕儿我自会有安排。”苏灵郡微微叹了口气,“这么久了,他还活着,真是万幸。”
“苏苏,初弈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薛景阳的眸中有异样的光闪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苏灵郡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思考了一阵,缓缓道:“他救过我,对我来说是亲情,很重要。”
“那你为什么隔这么久才去找他?”薛景阳盯着他,语气犀利,“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你恨之入骨?”
“恨、恨我?”苏灵郡迟疑了一下,顿了顿,才接着道,“我……我不是故意想隔这么久的,只是我当时没有实力,根本没有办法救他。”
“只要他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哪怕他不原谅我。”
“是吗?”薛景阳忽然笑了一下,像是讥诮,他摇了摇头,“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去了。”
“嗯。”苏灵郡点头,“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必须要去,事情由我而起,也该由我而灭。”
雨已经停了,天空却还依旧是灰蒙蒙的,苏灵郡停在了一处山涧,想要稍作歇息,再继续启程。
孤山脚下,清冷偏僻,雨后的薄雾朦胧的覆盖在山间,白皑皑的,遮住了视线,也方便隐匿行踪。
“我去采点东西来吃吧。”苏灵郡扶着薛景阳,走到了一处树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他身上,“你现在这休息一会,我不会走远的。”
“怎么换衣服了?”薛景阳打岔道,“你还是穿那身青衫好看。”
苏灵郡:“回了神祭,便是神祭弟子,那自然要换一身衣裳,你若是喜欢那青衫,我下次买件新的送你。”
“本道才不穿。”薛景阳笑道,“本道只是喜欢看你穿。”
苏灵郡:“……”
薛景阳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附近,会时刻注意这边的。”苏灵郡言罢,孤身走进了薄雾之中。
雨后的空气混杂这泥土的气息弥漫在鼻端,薛景阳倚着树干,想要眯眼小憩一会,披在身上的外袍上还残留着苏灵郡身体的温度,温暖舒适,虽然没有太重的伤势,但和白素清的那一战实在抽空了体内几乎所有的力气,极度疲惫之下,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天色暗沉沉的没有任何好转,他适当活动了一下筋骨,慵懒的伸了个腰。
薄雾未散,他微微眯起眼,瞧见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笼在雾中,逐渐走进。
“怎么才回来?”薛景阳调侃道,“该不会是偷吃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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