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1 / 2)
上午八点。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后,陆逢灯没问价钱,直接从身上掏出几张票子塞给了前方的司机。也不等别人反应,他就直接推门下车走了。
司机虽然一大早接的是个长途开车的生意,但也要不了这么多钱。不过一会儿怔愣的功夫,客人就已经走得无影无踪,连找的零钱都不要。
他摇了摇头,将车开出了这片路。
开车的嘛,难免遇上那么几个怪人。
这一整条路都十分热闹,临街的店铺林立,做餐饮的,做美甲的,打印的,理发的,应有尽有,勤快的店主们这个时间段大多已经开门扫撒。
整条街的装潢看起来半新不旧,招牌发黑,路面也暗沉沉的。用来排水的一长排长方石块中有一两块松动了,踩上去前后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会儿还是吃早饭的时间,当街飘来包子油条,面条豆浆的香气。早餐店的门口还排着队伍,大堂里也坐着不少人。
陆逢灯在热热闹闹的人声中走了一小段路,最后抵达一个小区门口。
这小区一看就是二十多年的老小区了。从外面看,房子低矮,最高只有八层,墙面发灰,显露出陈旧的气息。
不过小区的大门还算敞亮,安保也还可以。门口有监控,分为伸缩大门和供行人出入的小门,除了车辆,行人出入无需刷卡。
岗亭坐着的保安看着六十岁上下,精神饱满,正在跟旁边的人谈天论地。这会儿他望见陆逢灯,大概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安全无害,大爷的目光也没多作停留,而是很快转了回去。
陆逢灯就也顺势坦坦荡荡地走进了小区里。
他抬起头,在一栋栋老旧的居民楼间找到九栋,径直进了单元楼。楼道里空间狭窄,灰扑扑的,台阶的边缘还有不少破损。这会儿楼栋里的人该上班的已经去上班,该上学的也去上学了,单元楼里没什么人出入,陆逢灯一路上到了五楼。
他伸手敲了敲楼道口对面的房门。
没有人应答。
陆逢灯又继续敲了一会儿,仍然无人应答。
这种老小区的门是双层的,外面是一道薄薄的,有很多镂空花纹的铁门,门后则是一道木门。
如此脆弱的防御,徒手就能拆开。
正当陆逢灯认真思考自己是否要就地拆门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老大爷的喊话:“我上厕所呢!这么急,谁啊?!”
陆逢灯提高了点声音,应道:“陆逢灯。”
他话音刚落,门内随即传来一阵乒里乓啷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阵男子的哀嚎。
过了一会儿,急切的脚步声不断接近门口。
终于,铁门后的木门被拉开了。
一个瘦小的老头站在铁门后,隔着镂空的空隙与陆逢灯相望。
老头脸上沟壑纵横,穿着白色背心,踩着凉拖。他面色严肃,眯着眼睛,似乎在仔细地观察。
陆逢灯不认识对方,之所以到这里来是遵从了实验室的嘱咐。不过对方应该认识自己,不然也不会打量这么长时间。
还瞳孔骤缩,呼吸略微急促,体表的温度升高了一摄氏度。
一般来说,人体处于这样的生理状态时,如果不是在生病,就是心情激动。
陆逢灯泛着红光的眼珠重归漆黑,收起了自己的扫描检测。
好在对方也没有维持这个状态多长时间,很快就打开了铁门,把陆逢灯让进来。
屋里的设施和居民楼的陈旧十分匹配,客厅的地面上蓄了一小滩水,旁边电视柜上放着的水壶壶身凹了一小块进去。
一看就是刚刚在房内摔的。
不同于脸上严肃的沟壑线条,老头的语气倒是很和蔼,絮絮叨叨:“陆逢灯是吧?那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姓陶?你喊我老陶就行了。你的身份特殊,外面肯定还有人在追踪你。不过你放心,进了这里,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就算他们知道你在这,想来抓你也不容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陆逢灯点点头。
老陶继续道:“你的身份是个大问题。现在做人不能当黑户,不然干什么都麻烦得很,明天我带你去办个身份证,还得买个手机。”
陆逢灯道:“我有手机。”
老头被垂下的松弛眼皮子遮住的小眼睛登时瞪圆了:“你有手机?!”
他听到这里,立刻背着手围着陆逢灯转悠,模样活似在盘问干了坏事儿的熊孩子:“你哪儿来的手机?”
陆逢灯道:“有个人送的。”
老陶怒道:“别人送你就接?!那边没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陆逢灯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道:“没教过。”
实验室教他的是不要先对人类动手,动手也要留有余地,不可以打的人当场去世。
老陶:“……”
老陶苦口婆心:“你才出来几天啊,就有这么熟的人了?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