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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6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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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情势不妙,还是快些传太医罢。”

高后却柔声道:“太子莫不是糊涂了,陛下方用过药,正睡着。”一面说,她一面走上前去,坐在景云帝榻旁。李承平紧紧盯住她窈窕的身形,只听高后忽然“呀”了一声,惊道:“陛下,陛下您怎么……”

李承平心中一沉,便见高后起身,泠然道:“将太子拿下。”

说完,即刻有千牛备身从殿中四角走了出来,将李承平按住,押在地上。

竟连皇室亲卫也被她收入掌中,李承平终于明白今日定不能善了,此时他倒镇定下来,望着高后道:“孤有何罪?”

高后一道:“弑君,谋反。”

李承平此时彻底明白过来,望着高后沉声道:“你这毒妇。”

见高后丝毫不惧,李承平威胁道:“若你以为如此便能将罪名加之与孤,那便大错特错,东宫的翊卫已守在殿外,待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进来,即刻将你斩于剑下。”

高后闻言却冷笑道:“你说的便是他们吗?”

话音未落便有骁骑入内,将数十个血淋淋的物事丢在地上,李承平定睛一瞧,竟是自己身边翊卫的人头,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年,他撑着地的双手也不由微微打起抖。

押住李承平的千牛备身即刻将他双臂反剪,又在他口中塞入麻核。李承平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目眦欲裂,口中含糊不清地呼和,高后朗声道:“太子无道,弑父篡权,世人见之皆可斩之。”

李承平暴起反抗,终不敌那几位百里挑一的武士,剑锋已深深压入他的颈项,也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一片火光通明,数百银甲武士如流水般涌入殿中,是羽林军。高后大惊,急促向退至身边亲卫之后。

闯入殿中的羽林军与骁骑搏杀在一处,那些银甲的武士皆精悍,以一当百,殿中一片白刃红里。眼见身前越来越多人倒了下去,高后脸色惨白,知大势已去,却仍旧想不通纰漏出在何处。

李延秀也是一般,望着她切齿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然而无暇思考,两人急急对视一眼,在亲卫的掩护下仓皇向内殿奔去。

太兴宫中主宫殿之下皆有出宫密道,若是及时赶到,还有机会逃出宫去。狡兔三窟,这条后路高后早已安排妥当,只是希望自己永远也用不到,然而到了如今这般危急的时刻,这点打算便成了救命的稻草。

只是不待她与李延秀不过奔出十丈,便被寒芒森然的刀剑拦在身前,两人皆被擒获。

李延秀被牢牢按在地上,他挣扎着抬眸,发觉自己正被压在一双纤尘不染的长靴之下,李容渊居高临下望着神情狼狈的他,淡淡道:“六兄这是要去何处?”

说这话时,李容渊神情淡然,如一切皆在掌控之中,李延秀从未曾将这个庶弟放在眼中,此时见竟是他,心中愤恨,不禁高声道:“高昌贱种,现在得意还早了些。”

他犹自寄希望于高嵩带人反攻,然而随着一声重响落下,一具尸首被抛至身前,那人似死前从高处坠落,鲜血横流,胸前贯穿一支箭羽,令整个身体如同被钉在地下。

正是高嵩,显然早已死于非命。

李延秀心下发凉,匍匐在李容渊的长靴下,顿时冷汗淋漓,此时仰望面色沉静如水的那人,似有极大的威慑力顷刻将他笼罩,李延秀一下软了脊背,再也抬不起头来。

李容渊轻声道:“六兄可是要找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延秀如坠九丈冰窟,原本嚣张的气焰消失无踪,想到自己方才所为,他瑟瑟发起抖来,伏在李容渊身下,叩首不止。

望见李延秀这般情态,高后怔怔落下泪来,握住身前的长刃压向颈侧道:”今日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六郎俱不知情,你杀了我抵罪罢。”

李延秀失了筋骨的脊背僵硬了一瞬,然而只是低着头,却不发一言。见李容渊的神情没有一丝松动,高后连滚带爬到李容渊身旁,抱住他的挺直的双腿泣道:“有仇有怨皆冲着我一人来,放过六郎罢。”

李承平已被松绑,望见高后跪地求饶愤然道:“切不可听这她胡言,若不斩草除根,只怕遗患万年”

李承平早已看不惯李延秀许久,怕李容渊一时心软,抽出佩剑便上前去,李延秀躲闪不及,被他一剑戳进心窝,顿时脸色惨白,鲜血狂涌,不及捂住伤口便软倒了下去。

高后凄厉地惨叫一声,扑在李承平身上,却被狠狠踹在一旁。李承平的脸上染满了李延秀的鲜血,显得阴森而诡谲。

李承平收了剑,唾了一口血沫,望着李容渊道:“幸得今日你来的及时,不然孤便遭了这贱人的毒手,说罢,孤该赏你些什么好?”

说完又大马金刀地转身,指着几欲疯癫的高后与呆呆缩在殿中一角的永仙,向领羽林军入殿的张统领吩咐道:“将这贱女人与她生的贱种都拖出去斩了。”

说罢又走上御榻,望着珠玉之后一点声息也无的景云帝,狂喜道:“自三岁为储,足足等了二十七年,终于等到这一天。”说罢将景云帝的身体扫开,大马金刀坐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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