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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69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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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

望见元子期,安泰的面色也苍白一瞬。鲜于通则伏在地上,元子期望着他,沉声道:“县主的身体究竟如何?”

鲜于通此前得了安泰的吩咐,不敢乱说,元子期面色愈沉,一眼便望见案上他写了一半那张药方。

安泰想拦也拦不住,元子期已取过那张药方,他深谙药理,不过看了三行,便已明白了。

他捏住药方的手指有些发白,面色也是极沉的,阿素从未见过阿耶这个样子,安泰也未见过他生如此大的气,赶紧将身畔人皆屏退。

见元子期走到榻边,阿素原以为他定是要重责自己,苍白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安泰忙起身拦道:“夫君勿恼。”

却没想到元子期撩开帐幔坐下,将阿素紧紧揽进怀里搂着,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像是心中极痛,低声道:“告诉阿耶,谁欺负了你。”

阿素轻声道:“没……没人欺负我。”

安泰听元子期声音发沉,急忙央求他去外间。阿素在幔帐中呆呆的坐着,隐约听得见耶娘在外叙话。

她听得出元子期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安泰这时反镇定下来,叹道:“小声些罢,不愿意又如何。”

元子期怒道:“她才十五岁!”

在外间不住踱步,元子期沉声道:“竟下得去这样的手,还不知先前乖女受了多少苦。”

安泰心里也痛,但她本不愿逐走德妃,此时更明白有件事是当务之急,不由急促道:“原本我们要是应这种亲事,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如今可怎么弥补?”

元子期冷道:“弥补?错得离谱。”

见他怒意犹盛,安泰轻声劝道:“那要如何?过些时日月份大了,越发瞒不住,你让宝儿以后……”

阿素从内间屏风后走出来,低声道:“耶娘莫为我生气吵架,是女儿不肖。”说罢伏地叩首。

见她小脸儿苍白,鞋履也未穿,跪在地上不肯起,便是有多大怒气也化作怜惜,元子期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送回内室躺好,叹道:“阿耶怎会生气,心痛不及。”

他的声音极怜惜,见阿素犹自惊惶,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怕,原本咱们家便冷清了些,日后人多些热闹。”

见阿耶竟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阿素一时间惊喜异常。元子期强抑怒火,一面宽慰,一面哄她入睡。阿素倒真有些困乏,渐渐沉入梦境

再醒来时耶娘皆不见,青窈端了药盏来,轻声道:“是安神养气的,县主用些罢。”

阿素咬牙将那苦药喝了下去,顿时精神了许多,她怔怔捂住小腹,埋在膝盖之间。

出了半刻神她终于打定主意,挣扎起身,走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封好,郑重交与琥珀,沉声道:“你将信送到丰乐府,请他……请魏王到慈圣寺中一见。”

琥珀点头应了,阿素又叮嘱道:“切不可让人发现你行迹。” 琥珀仔细将信收好,轻声道:“娘子放心。”

望着琥珀远去的背影,阿素忽然紧张起来。

入道(修) 十三公主出家入道,赐宫外……

华灯初上, 太兴宫中一片耀耀之辉。铩羽而归,德妃在镜前卸了妆容,难掩眉目间的忧色。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婚事竟被一口回绝, 德妃不由在心中暗叹,长公主果然非面上那般好相与,更何况她已然看明白,驸马虽如传闻一般风度翩翩, 却实是总揽大局, 若是说不动他,恐怕万事皆行不通。

忧思难当之间,却听宫人通传,内侍监华鹤至。德妃惶然起身,却不知这位在内廷颇得势的权宦因何而来。

见到她时, 华鹤的态度依旧如上次那般恭敬, 德妃知道,皆是因李容渊的缘故。在内廷之中华鹤耳目最灵, 德妃心念电转, 难道这次她去元家提亲, 他也听到什么风声?

果然,见她眉目颦蹙,华鹤便恭恭敬敬侍立,直言道:“今日特来为娘娘分忧。”

闻听他语气中笃定,德妃索性和盘托出, 将今日在元家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说到元子期以永仙与长子的婚事为托词, 她竟无以反驳,华鹤却打断她,在她耳畔微笑道:“这有何难?”

德妃讶异地望着他, 只听华鹤道:“自被幽禁,永仙公主上疏求出家入道已不下三次,陛下未应允,也未驳斥。只要陛下应允,公主离了俗世,又谈何婚事,自然也没有兄妹同嫁娶的悖礼之事。”

他说的极在理,德妃豁然开朗,她本不喜高后跋扈,更不喜永仙骄纵,自然谈不上怜惜,华鹤既如此说,自然是半数的把握。果然不待她相询,便听华鹤低声道:“先与娘娘透一个口风,陛下其实有意应允,只是尚在犹豫,若是推波助澜一番,也就在这几日。”

德妃顿时会意,以永仙如今的身份之尴尬,出家倒兴许是解脱,若景云帝尚有怜她之心,只怕终究会应允,许她出宫。然而当下犹豫不决,拖得越长反误了事。望着华鹤,德妃沉声道:“那么,这事便交给大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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