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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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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与其说是恩师,倒不如说是恩父。

史余从未辜负李岩,云朝初年科举便一举夺魁。这按质是应留京任职,但李岩认为史余虽谦卑,但也年轻气盛,便让他在会稽担任武职磨磨锐气。

可谁知史余在这方面同样表现出惊人的政绩,再加上他一直习武,便彻底留在会稽武职上。

李岩并不迂腐,他不反对史余留任武职,倒也允了史余。可他并不知道史余是因他才担任武职的,后来知道一直令自己骄傲的学生看上了一个下里乡人,还是个男人,当场发怒写了许多信令史余回京并与自己断绝关系。

史余也是犟,他回了京,但却跪在李岩寝室前三天三夜,这才让李岩松了口,再度回到会稽,为他改任文职。

老爷子虽看不上自己,但这些年来也并未强硬阻碍两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看好他们两人,而是随时准备让史余回京。

这次自己的信恐怕是不小心先到了老爷子手里,他一顿吹胡子瞪眼后,便不动声色想尽各种办法阻碍史余回到会稽。

老爷子了解史余,也了解自己。一旦自己知道史余不再回到会稽便是永远留在云京,是连兄弟同仁都做不成。

只是没想到会稽沦陷上虞被困,他已经瞒不住史余,这才把信交给他。

唐练想通其中关节后,哪怕知道老爷子可能是装病,但还是忍不住关怀道:“先生他身体可否安康?”

史余道:“老师身体已然硬朗起来,亭柳不必忧心。”

话毕,他双娥紧缩,道:“亭柳我知道你为何给我这封信,你说你对我只有知己之情我是断然不信的,虽你我亲密动作较少,但这些动作早已逾越知己之畴,而且你不是糊涂人,你怎么可能这些年来分不清这到底是知己还是爱情?”

唐练被他这么一说,顷刻哑然,只好再度低下头,掩起自己的尴尬。

史余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哪怕他知道唐练口中的话是假,但他看到这封是真的被伤到。

他抬手握紧唐练的手,轻声道:“你这封信真正的意图是想与我撇绝关系。”他顿了一下,紧张道:“亭柳,你告诉我实话,巩家是不是想对你下手?”

唐练对史余知道这件事并不诧异,毕竟他已经诧异过去。如今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他也不想再瞒着史余,且再瞒也是对史余一种潜在威胁。

唐练点点头,直接跟史余了然道:“没错,巩家想对我动手。”他未说巩家与敌国有勾连,这件事史余不能知道。

史余哪怕早已预料到,但一听心还是沉了下去,他猛然起身,道:“会稽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跟我回云京!”

唐练抬起头定定看向史余,道:“我不去,我不能丢下会稽。而且,这里面有巩威周旋,我还”

史余此时情绪已然达到顶点,他瞠目怒声道:“亭柳,巩威已经死了,他和阿楚中了埋伏,已经葬身火海了!巩威一死,巩家根本不可能再保你!”

唐练一听,立马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阿楚,死了?”

史余脸上也是一脸的悲痛,“你知道为什么上虞被困多日朝中一点消息不没有吗?就是因为巩威死了,巩家一直在压着对上虞的救助。这就是我三月前就得知上虞被困现在才赶到的原因。”

史余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唐练不在云京不知道这三十万大军以及粮草下拨的难度,可是他知道。他知道朝廷长久争执不下,再加上巩家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能看出他们是想把唐练葬身在敌军的手中。

一个弃子,不值得让巩家再出力担保,更何况这个弃子还未保住巩家未来的家主。

史余的情绪渐渐低了下来,他灰败着一张脸,带着丧音道:“阿楚死了,你派去保护巩威的士兵都死了。”

还未等唐练反应过来,一阵破音响起,“阿楚死了!”

两人往帐门一瞧,只见一脸苍白的慕汉飞单薄地站在帐外,同时还有一脸惊愕的傅夜朝。

慕汉飞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求救般地看向史余:“师娘,阿楚他武功高强,他怎么会死,是不是消息有误?”

傅夜朝也走了进来,握紧拳头,咬唇看向史余。

史余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抱了一下慕汉飞,“阿楚他武功再高,也敌比过对方的人马,何况他一路上还护着满车的珠宝。”

慕汉飞死死咬住唇,眼睛一动不动,崩堤的泪迅然流满脸庞,他苍白着脸喃喃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话落,他挣脱史余的怀抱,拔出安怀就往营帐外赶。

唐练连忙对傅夜朝道:“阿楚,拦下他!”

傅夜朝此时也反应过来,一个飞冲把慕汉飞禁锢在怀中,他悲痛道:“将军冷静。”

但此时慕汉飞因这场战役已经杀红了眼,在听到潘畔身死的消息后,这种情绪的滚沸已达到极点。

他挣扎大吼道:“放开我,我要报仇,放开我!”

自他让潘畔护巩威回京后,他的内心对潘畔就一直怀有愧疚。说来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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