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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鸪嗷鸪,晨曦入林,鹧鸪蹄叫,凉秋的风吹拂过谢琼的脸颊,谢琼晃了晃脑袋,缓缓睁眼。

眼前的人,从模糊到清晰,笔直高耸的鼻,如同工匠精雕细琢,让谢琼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但她很快回神,想起昨夜两人逃难至此,精疲力尽,便寻了这山岩下歇息。

此时的秦尚文还在熟睡,谢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那瀑布走去。

她仓皇逃窜了一夜,身上散着汗液的味道,手上还留有那男人该死的气味,若不是昨夜实在太累,又天色昏暗,她定不会那么仓促的睡下。

林中山路,幽静又神秘,谢琼听着那瀑布流水的声音,一路往下,寻找它最终流向的地方。

在走了大约百步,她终于找到了水源,竟是书中所述的迭瀑。

这让从未离开过京城的谢琼不由欣喜,不顾潮湿,走向迭瀑经过的石阶上,感受着流水流过。

上游,是长瀑如银河泻下,下流,却像阶梯一般,层层流下。

谢琼心中的烦闷暂时消散,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先洗了一把脸,将脸上脏物洗净,然后又将脏乱的长衫脱下,解开里衣的衣襟,从里面抽出肚兜。

此次出逃,她做了万全的准备,知道要经常乔装打扮躲避追击,那么将地图直接带在身上,或画于外衫都不安全。

她思索许久,才想出这个办法,将大庆全图绣在最贴身的肚兜上,即便换衣,也不会丢了它。

看着地图上标记的洛邑,谢琼耳边响起秦尚文的话,漕贼拓跋睦想要的流域。

她愤恨的拍打流水,怒火中烧。

好一个奸佞反贼严钟飞,他倒是慷他人之慨,卖大庆的地,夺权铲除异己。

谢琼攥紧手中的兜儿,眼中的怒意变成了杀意。

可心中再恨,严家父女还是活的好好,占据着长安城。

谢琼想起父王临终时,紧握着她的手,泪流满面:“小七,我知道这样是为难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就剩你一个孩子了。”

谢琼泪盈于睫,无声了许久,取了流水抹了一把脸,起身回眸,这才发现,秦尚文丰伟体资如苍松般站于林中。

“你什么时候?”谢琼不禁一怔,不解他怎么无声无息靠近她?

秦尚文视线落到了谢琼的手上,问:“那是什么?”

他大步向她走来。

谢琼急忙把手中兜儿收起来,下意识往后退。然而迭瀑石滑,她一个不慎往身后倒去。

“啊!”谢琼下意识惊呼,秦尚文快步过去准备接住她。

只是他也低估了湿滑的石路,两人竟一同倒下。

水花四溅,流水还在源源不断,冲击向下。清澈见底的细流,流淌在两人身体上,谢琼发簪掉落,本就杂乱的头发完全散落,青丝垂柳,浸没水中。

谢琼气得咬牙,她没穿兜衣,湿透的里衣将她玲珑身段凸显出来。

这该死的秦狗贼!

谢琼顾不得一头湿发,双手环胸,故意驼背向林中走去,以免被身后狗贼看了身体。

秦尚文还仰躺在水中,看着人儿曼妙背影,神情恍惚。

微凉的流水驱散他身体的燥热,秦尚文愣了片刻,起身跳下石阶,取出正随水流下流的长衫,拧干后追上谢琼,往她头上一披。

谢琼停下脚步,摸了摸微凉的长衫,虽是湿的,但好歹能遮一遮,瞬间有了安全感,让她不由抬眸看向秦尚文。

秦尚文一样衣着皆湿,只是他穿的硬实粗麻衣,不像谢琼身上的绸缎衣裙,湿后会紧贴于身。

“我去拾木生火。”他面色沉稳,声音低沉,给人无法形容的安定。

谢琼心中一热,对他有所改观。

但下一刻,他边走边脱下腰间皮带,随意的往肩上一扔,然后叁下五除二,脱去身上衣物,露出精壮的背部,看的谢琼目瞪口呆。

好似根本没意识到身后还有名女子。

谢琼欲说还休,只能侧过身向树后小道走去,心道:果然是个蛮人!

秦尚文听出身后小人改了路线,斜目偷看,微扬了唇角,笑意盎然。

篝火摇曳,堆积的木柴在燃烧中变得通红,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火焰上方,是横架的树枝,上面挂着谢琼的衣裳。光天化日,她完全赤裸了身子,躲在崖下阴暗之地,等着衣裳烘干。

另一边的露天之处,秦尚文蹲坐在巨石上,一样的半裸上身,一样的篝火摇曳,却忙于烧烤随手抓得鹧鸪。

至于他的衣服,直接平铺在了石头上,等待阳光照射的自然风干。

两人如此,各自占据一方,一时寂静无声。

悬挂的长衫遮住了秦尚文大半视线,他只能看到光照下薄衫透出的黑影,隐约猜到衣后的小人正在看图。

这让他不禁一笑,仰天高叹:“微臣真是佩服,竟会女子把地图绣在自己贴身衣物上。”

谢琼听出这狗贼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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