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1 / 3)
花羡鱼忙扶住韩太夫人,道:“姨祖母可要支持住,如今将军府上下是生是活,唯有依仗姨祖母了。”
韩太夫人只觉天旋地转,可念及韩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韩太夫人狠心一咬舌尖,刺痛猛然压下眩晕,慢慢缓过神来,一把抓住花羡鱼的手道:“她这诗可还有旁的人知道了?”
花羡鱼道:“方才看来只人听到了。”
韩太夫人白着脸面,气喘吁吁道:“这可如何是好?”
花羡鱼思忖了片刻后道:“不能认,绝不能认下了。唯今只能一口咬死,柳姐姐这诗是她冒名顶替,抄袭别人之作。”
此时水音轩里头,柳依依在几人的称颂之下,慢慢走向太妃和王妃的面前的填漆盒子。
眼看柳依依就要将别有她大作的花签投入,忽然一手从她身后伸出,一把夺过花签,少时,就听韩太夫人道:“做不出就罢了,何苦拿别人所作的歪诗斜词滥竽充数。羡丫头,还不赶紧把她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烧了,更待何时。”
方才夺柳依依花签的,自然就是花羡鱼了。
众人就见花羡鱼摘下花签上的方胜,便投入火盆,须臾纸张便化作黑灰。
柳依依想要阻止已来不及,是又气又恼的,道:“我不知羡妹妹是如何对老太太说的,可这诗,我敢说……”
“够了,”韩太夫人那里能让柳依依说全了的,“从前你何曾会作什么诗词,就认得几个字。如今大病过一场,也不过看过几本杂书,便以为有别人所没有的博学,没人知道你的滥竽充数了。”
韩涵自认是从头看着柳依依作出的诗句来,且这诗句又是她所没看见过,听到过的,便越发当是花羡鱼不服柳依依的才情背地里小人告状,一时便难免意气用事,上前道:“祖母莫要听花羡鱼这小人诬告,柳姐姐她……”
韩太夫人转面向韩涵,厉声喝住韩涵道:“你也住口。”
花羡鱼见状,看向柳依依道:“听闻涵姐姐的大作还受过柳姐姐的指教。到底是不是我诬告,一会子见分晓就是了。”
柳依依面上一窒,隐隐觉着不安,可一想又觉不可能,便半悬着心作委屈潸然状。
这厢太妃见这般形景,忙道:“也罢,也罢,还有时候,柳姑娘回头再作一首便是了。”
韩太夫人却一把拽过柳依依来,不许她离开,“她就罢了,她能有几斤几两重,我们家都清楚。”
太妃心中生疑,但到底也不好勉强,只得作罢。
韩太夫人令柳依依站身边,压着嗓子道:“家去再跟你这不知死活的算账。”
柳依依心下一阵慌乱。
待香烬,包括花羡鱼在内,果然还有几人不能完成的,自然沦为压尾。
太妃为一扫方才的尴尬,让王妃主持评判,选评出最好之作,再送到留香阁去一较高下。
王妃起身至填漆盒前几句妙语连珠,诸位又兴起了,这才道:“最先完成的是韩姑娘,不如就先从她起。”
众人自然无异议。
王妃从中找出韩涵的“雨”字花签,拿下方胜打开,看了一眼,笑道:“词牌虽是没见过的,词我看却很好。”
韩涵向花羡鱼冷哼道:“听仔细了。”
就听王妃念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
才念了三句,就听有人接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这分明就是我家藏书馆,名砚脂客者所作的思念故土之作。”
众人看去,只见花玄鱼出列而道。
而柳依依在听得花玄鱼在把《帘外雨潺潺》原来的后半阙接上后,那里还敢有半分侥幸之心。
☆、第十二回柳依依几弄小巧,玄鱼寻春拔头筹(八)
此时水音轩内静无人语,但幸灾乐祸者还是有的,看魏芸便可知。
也不过口气之间的功夫,就听众人中有人轻声道:“说起来,这砚脂客我也听说过的。我哥哥说至今仍有不少人都在猜议这砚脂客到底是何方神圣,是男是女?只因他之作虽有婉约媚丽之句,但也不乏壮志凌云之气度。这词虽不是我所喜欢的,但我的确也曾听过。是砚脂客的没错。”
只因方才一心都在花玄鱼所念的诗词之上,满心以为这世间定还有同她一般的穿越人,这才并未留心花玄鱼说这词到底是谁所作,这里忽闻有人说这词竟然是砚脂客所作,而砚脂客这笔名正是柳依依她现代之时所用的,一时胸中又起多少惊涛骇浪,唯有她自己知道。
再看韩涵,事情虽至如此形景,但事关她的颜面如何能轻易认罪的,便强辩道:“那又如何,谁人不曾引经据典过,都且稍安,听下去,便知后头是大不同的。”
“后半阙的确是不同了。”为给韩涵留点脸面,王妃到底未将韩涵所作念出来。
魏芸嗤笑道:“好个引经据典的说法,竟引了人半阙去。若是如此,日后吟诗赋词那可便易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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