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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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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亦幽幽叹息:“都没了。”

话里话外俱是遗憾,阿姒终于抬眼了,他凝视她,眼底不是在船上时的幽暗,目光沉静而包容。

晏书珩轻叹,忽地把阿姒抱起,缱绻道:“不若再添些吧。”

进入池中许久,阿姒都因失神而说不出话,更不知能说什么话,此刻被他这句话激得面颊通红。

“你这人怎的这般……”

他对准了,但若即若离地,时而轻擦,时而离去:“阿姒不觉得遗憾么?一番辛劳,却半点未留……”

阿姒被抵擦着,池中水雾氤氲,刚收拢回来的思绪又散了。她直到如今都不明白,怎就又到了这一步?

是她意志薄弱?

不,不是。

阿姒否决了这个猜测,是她有意借着与他虚与委蛇尝尝霪恶之果。

晏书珩把她的迟滞当作默许,将她搂紧了,一厘厘地贴近:“阿姒太瘦了,不能光吃甜食,荤菜也要添些……”

他让她腹中饱胀,便凝止了,目光像蛛网上的细丝,缠住阿姒这只蝴蝶,青年微叹着:“阿姒果真好这一口啊。”

“分明是你自己!”阿姒被他这一句惹恼,身子挣了挣。

她目光变得不敢置信。青年扣住她,朝自己的方向贴近,在阿姒耳畔煽诱着:“你既喜欢,我便得投其所好,如此……呃,才能留住阿姒,不是么?”

阿姒微张着嘴不说话,偏过脸不与他对视,盯着漂浮的花瓣。

那片花瓣越来越虚,一会分化成两片,一会又合成一片,后来浮沉得越发厉害,视线也渐渐模糊。

顾不上什么理智了。

暂且这样吧,今日是她露出了破绽,让他寻隙而来。

过后,过后定要……

“呀……”

阿姒被自己的吟声打断,青年看着她纠结的眉头,陡地直侵到底,语调微扬:“阿姒可是在想此后如何远离我?”

被说中了。

这人可真是心眼多,这种时候还戒备着,阿姒把脸埋在他颈侧没说话。

他突然离去。

池水代替其他涌入。

但温软的池水多少差了些硬气和火候,阿姒被磨得有些恼,稳住声儿:“可以了么?我要上去了。”

青年低低笑了声:“阿姒总爱借轻鄙之言激我昂扬奋进,这也就罢了,还一心盘算着过后如何两清。

“还没用完,就想着如何丢弃。”

“夫人当真是,无情啊……”

他在耳边幽幽地叹息罢。继而猛一挺身,漂浮着的花瓣遽然动荡,被水波高高扬起,又落回水中。

阿姒险些从他手上滑入水中,又被他五指用力掐着托起,她侧脸难耐贴着他的脖颈。在他颈侧,有一处脉搏一动一动,阿姒恶意地涨了张口,想像狐狸咬兔子般咬下,把这惹人气恼的人脖子咬断,让他再也不能揶揄、逗弄,再也不能用那双笑吟吟的眼睇视她。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是夜,二人宿在暖阁。

困倦和睡意沉沉压上来时,阿姒耳侧传来一声低笑,黑暗罗帐内,青年的低语格外幽然:“原来得让阿姒累得说不出话,便不会想着推开我。”

阿姒的确很疲倦。

从霞光初上到三更,从船舱辗转到暖阁、地毯,书案、榻间……她如今连手指头都发抖,嗓音亦沙哑得说不出话,也顾不上推开身后环抱这自己的人。

她甚至连他的话都听不清,实在是乏力得无法思索。

他在她耳后轻吻:“歇下吧。”

屋内滴漏声声,青年却未睡,一点点环紧怀里瘫成水的人。

纱幔后,传来幽幽轻叹。

翌日,阿姒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时,晏书珩已去上值,让竹鸢给阿姒带话,称有公事待处置需晚些回来。枕侧放着一支刚摘下的梅花,阿姒拈起梅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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