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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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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得井井有条,之前他与我们有多次争执,但现在想来也是要阻止你行险,或者误以为我们将你当作蠢货利用。徐氏族兵之强,徐武坤、徐武江他们之前没有特别深的感触,但徐武碛作为获鹿堂的总教习,弟子习武及乡兵操训都是他一手负责,怎么可能不清楚?徐武坤、徐武江等人以前只是协助他,或受他指点,徐武坤他们在靖胜军时,地位也低,很多事可能看不通透,但徐武碛身为王孝成亲兵副指挥,应该跟王孝成学过武经总要及兵典,他怎么可能对徐氏族兵强弱没有清晰认识?我们其实在黄桥寨一役之后就应该想到这点!”

“应该想到是一回事,但谁会猜到背后的秘辛是如此之深、如此之惨烈?我们之前都卡在这一层,想不通透,前面再多、再看似合理的推测,也都要统统被推翻掉啊!”徐怀苦笑道,表示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疑点,但就是怎么都想象不出徐武碛身上隐忍着这么大的秘密,只能迫使他忽略掉这些疑点。

柳琼儿说道:“你会不会想着去报仇?”

“这仇要怎么报?”徐怀长叹一口气,苦涩说道,“刺杀蔡铤就算报仇吗?你我知道这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当年朝廷想要与契丹人议和,传旨令靖胜军南撤。当时传旨之人是谁,蔡铤没有这人的配合或者说默许,是无法传假诏的——真要报仇是不是将这人也算上?十数年前就已经传旨大臣,倘若此时还在朝中,其地位可想就算不如蔡铤,也不会相差多少。甚至再一步去挖,蔡铤当时是不是被朝中哪位大臣推动去做这事,传旨大臣当时实际仅仅起到传话的作用?这或许才是蔡铤之后能逃脱责任的一个关键?朝中的仇敌不说,蔡铤当时在靖胜军作为都监,也就是监军的身份,七品士臣,可远无今日之权势啊,手下也不会有几个嫡系可用,仅仅是与传旨之人配合,怎么可能轻易就诛杀主将?我生父都已经决意抗旨不撤军,显然不可能叫蔡铤一封假诏就吓得束手就擒吧?当时靖胜军指挥级以上的武将总计有近二百人,有多少人是为蔡铤暗中买通勾结,有多少人跟卢爷、我父亲、武碛叔他们一样,单纯被假诏吓住,又或者说在蔡铤持假诏以及买通少数将领之后先一步发动兵变控制我生父,我生父为避免靖胜军在契丹大敌前分裂灭亡,不得不认下假诏伏诛,这里面有多少内情可挖,又要挖出多少杀父仇敌出来?这仇要怎么去报?”

柳琼儿这些天与徐怀一起研究朝廷规制,所以也就能合理的去推测当年矫诏的诸多可能性。

徐怀说的两个先决条件,是蔡铤当年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也就说明徐怀最直接的杀父仇敌,绝非蔡铤一人。

这些年过去,蔡铤水涨船高,从军都监一步步走到枢密使的位置上,当年与蔡铤合谋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早已遍布西军及朝堂?

听徐怀这么说,柳琼儿更明白徐武碛为何拖到这一刻才将真相说出来;要不是他以为徐怀有迫切的生命危险,或许会将这段仇恨永远埋藏心里不提吧。

这残酷的真相,真是不能承受之重啊!

借尔小命一用

“这仇没法报的,”徐怀苦涩摇了摇,但随后又咬牙说道,“不过,有机会我一定会手刃蔡铤这狗贼,但我不是要去报生父亲之仇,而是要给我父亲、我娘、武碛叔、苏伯他们这些年的隐忍、牺牲一个交待!”

见徐怀始终认徐武宣才是他的父亲,柳琼儿却更能体会他的心思,从后面将他紧紧搂住,说道:“我一定会帮你诛杀蔡狗——我可是楚山夜叉狐呢。”

“旧事太远,只能暂且埋下,眼下还步步杀机,你说你是夜叉狐,你说眼下要如何破局?”徐怀问道。

“我觉得徐武碛还有一点说的没错。”柳琼儿说道。

“哪点?”徐怀今天受冲击太强烈,思绪纷杂。

柳琼儿抽丝剥茧的说道:

“郑恢并不能百分百肯定徐武富跟我们水火不融的关系,他要是将这诸多疑点看在眼底,同时对靖胜军余孽又有着极深的顾忌跟警惕,他确实有可能会认为徐武富之前的通风报信,是我们给他设的圈套!事实上,不管徐武富会不会听郑恢的话诱杀你,我们都无法判断董成、郑恢他们会怎么做——因此,我们倘若想利用这事叫他们入彀,要先让他们确信徐武富是可以信任的……”

“难,矫诏之事叫他们做贼心虚。”徐怀头痛的摇了摇头。

“矫诏之事是叫他们做贼心虚,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会觉得矫诏是理所当然之事,也未必会顾忌特别深?要不然蔡铤也不会等到王禀流贬唐州之后,才想到要扫除靖胜军余孽了!”柳琼儿说道,“我们倘若想将计就计,那既要令郑恢等人放下对徐武富的怀疑,叫他们配合徐武富一起设伏诱杀你,同时还要他们相信我们彻底彻尾都被蒙在鼓里,恐怕还是要你亲自出手才行……”

“难道又要我开始本色表演,借某人小命一用?”徐怀迟疑的问道。

……

……

次日午后,邓珪在巡检司公廨为知州董成的到来,再次召集乡议。

“徐爷,你可莫要叫我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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