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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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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如昼,徐怀陪景王站在舆图前,指使朱桐踩到椅子上,将偃师、巩县、虎牢等地的最新动向,标识到舆图上。

午后,巩县外围的虏兵有了进一步聚集,甚至除了骑兵之外,还有两百多降附军的步卒过来,占据伊洛河东岸的一座小村寨扎营,到日暮时分,赤扈人在巩县城西的兵马差不多达到千人。

这意味着嵩山与黄河之间的区域,已经被赤扈人视为核心战区,除了监视巩县的人马大增外,往来纵横的斥候密度也大为提高。

这必然也严重限制徐怀派斥候出城侦察,无法再及时获取郑州及以东京畿地区的消息了,只能通过在嵩山北坡设立哨点,观察虎牢关方向的动静,而这将成为他们判断京畿形势的核心依据。

钱尚端、徐武江、胡渝、卢雄他们过来,也不可能准备什么夜宴,景王叫人给他们下了几碗鸡蛋面端上来。

徐怀也是刚刚去四城军营巡看过一遍,没有吃东西,待钱尚端、卢雄、徐武江、胡渝等人在景王跟前请过安,他端起一碗鸡蛋面坐在钱尚端的对面,说道:“钱翊善,这趟可是辛苦啊!”

昼夜不休奔走,还要穿过虏兵的封锁区,即便是精锐悍卒都会觉得辛苦无比,就不要说钱尚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臣了。

徐怀还以为钱尚端会随援军一起行动,没想到他还是提前赶来巩县。

徐怀即便知道钱尚端有一分心思,是不放心自己在景王身边,却也不由的高看他一头。

钱尚端以往对徐怀没有什么接触,但他作为士臣一员,近年又任职景王府,无论是当年的矫诏事,还是桐柏山匪乱真正的诱因,他其实要比张辛更了解内幕。

葛伯奕赴京之后四处奔走,也曾找过他,希望能走景王府的门路求情,景王没有理会这事,但钱尚端却藉此了解到更多天雄军溃灭于大同城的内情。

对徐怀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可能叫他不起戒心?

然而初步了解到巩县城里的最新局势,钱尚端也不由的对徐怀客气起来:

“徐军侯莫要客气,我这点辛苦,总是不及徐军侯与诸将士冲锋陷阵既辛苦又凶险。”

夜话

军情紧急,徐怀他们吃过夜食,不可能就此回去歇下,还要陪同景王赵湍前往四城巡视。

景王体谅钱尚端连日奔波不易,着他先去休息,但钱尚端还是坚持支撑着早已是疲惫不堪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跟随前往巡营。

凌坚、余珙、余整、韩文德四部,就直接驻扎城墙上的战棚及城楼之中,周述、陈缙两部驻扎在北城与西城兵营;刘师望所部辎辅兵以及桐柏山卒,则驻扎在行宫左右的兵营之中。

守陵军的兵卒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一个个身形挺拔,比县里检选的瘦小兵勇要英武多了,兵甲也都完备,甚至可以说得上华丽,城里还有数百匹膘肥体壮的温顺大马,但守陵军平时操练的都是各种漂亮的祭谒仪阵,刀弓戟弩多为装饰,没有几人能称得上弓马娴熟。

现在守城兵马刚刚调整过来,也没有机会躲战棚及城楼里睡大觉,借着城墙之上一堆堆篝火,军吏们正催促士卒抓紧时间熟悉各种攻守战械。

周述、陈缙二将,在守陵军就算将官阶层了,同时对守陵军被拆得支离破碎心存疑惑,在景王赵湍面前谈不上有多激动。

却是凌坚、余珙等人骤起卒伍之间,内心深处对景王赵湍心存感激之情,也极欲在守城中有所表现,这时候丝毫不敢松懈。

陪同景王赵湍巡视城头过后,夜色已深,伊洛河畔也是一簇簇篝火,还不时有小队虏骑呼啸逼近城下,冷不丁射上两箭,但徐怀不可能从头到尾都盯在城头,也是先回驻营休息;张辛却是要比徐怀还要勤勉,轻易不敢下城头。

桐柏山卒在城中入驻是一座独立的兵营,原是宗室护卫兵马入驻的地方,相当宽阔:

有供兵马操练的小型校场,有兵房、将官待命的公廨,武将宿处也相当整洁;也有足够宽敞的马厩,将五六百匹战马赶入其中圈养,一点问题都没有。

“守陵军兵士还是徒有其表了啊,攻守战械都无操练,你怎么不挑选数十名老卒编入各队进行指点啊?”人虽然已经很疲惫了,但局势如此,卢雄也无心去休息,坐火盆前问徐怀。

卢雄从军多年,虽然没有担任过显职,但军中最为基础的攻战之法却比谁都熟悉。要不然的话,桐柏山匪乱时他也不足以去指点众人。他对徐武江、徐心庵、唐盘等人都是亦师亦友。

他刚才与徐怀陪同景王巡城时,自然看到很多不解的地方,但有些话他只会私下里问徐怀。

这时候公廨厅堂里,围着火盆而坐的,也就徐怀、王举、郭君判、徐武江、周景等人。

徐武江也看出守城兵马有很多不足,而徐怀并没有力所能及的去做些弥补。

徐怀拿一根长铁钎子,将火盆里的炭火挑烧得更旺些,说道:“巩县并不难守,虏兵十天打不下巩县,应该就会考虑在虎牢关建立封锁线,而到时候攻打虎牢关,乃是西军的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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