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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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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没有借口强召殿下返归汴梁,而天下尚有抗争意志之将臣士卒,也必将争先效力殿下帐前!”

在徐怀看来,景王赵湍留在巩县是没有前途跟出路的。

天宣帝一次、二次传诏归京,景王赵湍都可以找借口拖延,但在虏兵北撤之后,巩县到汴梁快马加鞭,最快一天能跑一个来回,天宣帝接二连三派使者过来传诏,景王赵湍一再抗旨,天宣帝会与景王恤于父子之情,没有其他想法?

倘若天宣帝下旨给周鹤、苗彦雄、郑怀忠等人,令他们强行收缴守陵军的兵权,软禁景王押往汴梁,他们要如何应对?

这是他们留在巩县应对不了的。

即便是主战派将臣,也会觉得在虏兵北撤之后,景王赵湍继续赖在巩县不走没有道理。

只有渡河,追着北撤虏兵的尾巴北上,一路衔尾袭扰,一路收复失陷的城寨,这才算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正当名义。

朝中主战派将臣受此激励,也才能光明正大的劝阻天宣帝召回景王。

更不要说河东、河北尚有大量的城寨还在坚守,景王唯有率军北上,才能招揽其中被残酷战火选择出来的精锐力量。

“贼兵如此强盛,守陵军这点人马,如何衔尾追击?”钱尚端不难想象渡河北上的好处,但问题是想不想,跟能不能做,完全是两码事。

此时在巩县、偃师、孟津,苗彦雄、郑怀忠等人虽说消极应战,但十数万西军健锐还是吸引住西线虏兵主力的注意力,守陵军无惧后路,依托嵩山北坡的有利地形游击袭扰敌军,勉强算是打得有声有色。

倘若孤军渡河北上,这些有利条件将不复存在,还要面对优势、机动能力更强的虏兵,自保都是问题,还想衔尾追击敌军?

“赤扈人东路军主力渡过黄河后,必然还将从孟州、卫州往东,退回到河北北部,吞食、消化河北北部的城池,更有可能会退到燕蓟地区休整,真正从轵关陉、太行陉穿过太行山北撤,与赤扈人西路军主力会合的,主要是曹师雄、萧干、岳海楼等降附军及小部分虏骑——这些兵马未必会尽数北撤,但其战斗力并不足畏,而我们也非是要与其主力决战,或妄图将他们截留下来,更多是衔尾袭扰,问题不会太大!”徐怀说道,“倘若决意渡河,就要快,至少在朝廷有新的旨意过来之前,周鹤、苗彦雄等人不会强硬阻拦殿下!”

不归

“好!渡河!”

景王豁然立起来,决然说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钱尚端也赞同尽早渡河。

在朝廷传诏景王归京之前,他们渡河北上“追击”敌军,朝廷在河东形势未稳定之前,当然不可能要求景王赵湍弃渡河兵马不顾,独自返归汴梁;而守陵军渡河与敌军纠缠,无法轻易脱身南撤,这在客观上也要求景王赵湍留在河东主持军务。

更不要说此举将真正赢得朝野主战派将臣的支持。

他们之前没有考虑这点,主要还是没有追击虏兵的信心。

现在徐怀说赤扈人的东路军主力不会经轵关陉、太行陉穿过太行山北上,他们仔细思虑,也确实如此——他们精心挑选渡河的时机与路线,很可能一路仅需要对付萧干、曹师利、岳海楼等部降附军,确实不那么令人担忧了。

守陵军这一个月来,在嵩山北坡主要就是袭扰萧干、曹师利等部降附军,不仅在游击袭扰作战上积累了经验,守陵军从上到下也建立起了信心。

而渡河在进入河东之后,泽、潞、汾、晋等地又夹于吕梁山、太行山之间,山峦起伏,倘若敌军强势不能猝胜,他们还可以避入山间。

何况河东还有大量的城寨尚在坚守,可以联络、避守。

倘若景王赵湍在渡河后,能在河东聚拢起相当规模的兵马,坐镇一方,不就是更顺理成章了吗?

钱尚端又问徐怀:“你打算带多少兵马与我们一起渡河?”

“我行事鲁莽,擅自泄露王相辞世之事,致军民躁动,哗乱宫门,乃是朝中皆知的事情,我倘若率部直接追随殿下渡河北上,会否有妨碍?”徐怀不确定的问道。

“王禀相公为国为民,满心不甘而溘然辞世,你乃仁人志士心怀激烈,本就是理直气壮之事,也是矢志抗争胡虏者当有的姿态,即便为朝中一些大臣不喜,但也无需忌讳什么。”景王赵湍在几案后立起,眺望营帐外的悠远青空,慨然说道。

景王赵湍知道徐怀最担忧的还是父皇对叩宫之事的态度,但他更清楚父皇性情软弱,真正决定朝中势态的,还是王戚庸、汪伯潜、胡晋章、杨永栋以及周鹤这帮主张和议的大臣。

景王赵湍心里同时也很清楚,他一旦选择渡河,并想要以此赢得朝野主战派将臣士卒的支持,实际上就站到王戚庸、汪伯潜、胡晋章、杨永栋以及周鹤这帮和议大臣的对立面。

而事实上他这边一旦流露争嫡的意思,不仅皇后及端王、鲁王一系人马会视他如眼中钉,甚至连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太子赵珩也会视他如仇寇,他还有什么退路可选,需要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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