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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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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水轮机。

目前军械监在玉皇岭已经成功扎出二分厚(零点二寸、约六点七毫米)的薄铁板,但以当世的匠作精度,想要扎出更薄的铁板也难了。

“此等铁板,制盾还有些勉强,但已经看到希望了,相信京襄步甲很快就能装备上当世最为精良的精铁盾,”参观过热扎工房后,徐武碛拿起工房制成的薄铁板成品,思量道,“不过,想要用于制甲还是给战械提供防护,还是太厚了。”

两分厚的薄铁板直接制甲当然太厚了。

目前军械监所制铠甲,正面对防护力要求更高的甲片,最厚的地方都用不一分,通常在半分左右;侧腋以及后背覆盖更是仅需要四分之一分厚的铁甲——这样才能将整套铠甲的重量,控制在人力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两分厚的热轧薄铁板直接拿来制甲,肯定不行;给战械提供防护,当然可以不畏刀剑箭矢,但最终也会令战械变得极为笨重,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当然了,在热轧铁板的基础上进行冷锻,应该还是能大幅提高制甲的效率——单纯从这点来说,水力热轧机的意义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了。

当然,战船想要全覆盖热轧铁板也不现实。

当世暂时还无法解决浸水锈蚀的难题。

考虑到仅仅给战船水面以上的部分覆甲,军械监的工师已有权衡,但目前只能考虑中小型战船,用在大型战船上也不现实。

一是大型战船所需要的热轧铁板太过巨量,同时战船在水战时主要依赖排桨驱动,大型战船遮覆一层两分厚的热轧铁板,除了更加笨拙外,同时也将限制所载战卒、战械的规模。

还有一点就是大型战船都用铁甲包裹住,将进一步限制住当世本就有限的水战攻击手段。

然而中小型铁甲战船,军械监的工师却想到一个极为有利的水战场景,就是用于接舷战。

因为当世水战攻击手段太有限了,灵活轻便的中小型铁甲战船,在铁甲之上留有尖锥锐刺,靠近敌船之后不畏敌卒接舷登船,不畏刀枪箭矢,不畏火攻,不畏敌卒用钩镶锁船,但己方将卒却可以通过舷窗,近距离将火油罐精准投掷到敌船之上,又或者近距离通过狭小舷窗,用强劲弓弩精准攒射敌卒,这些是传统木质战船所不具备的。

看过军械监所绘制的新式铁甲战船图样,徐怀沉吟道:“看着就像龟壳,或称为龟甲船形象些——军械监抓紧试制一批龟甲战船,务求灵活轻便,组织水军操练娴熟,或许很快就能用上!当然,铁甲还需要更薄。倘若热轧没有办法一步到位,前期可以考虑热轧加热锻的方式,制备一批船用铁甲来!”

热扎加深度热锻,没有极其复杂的淬火、退火工艺相配合——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实现,这需要匠师长时间的经验摸索与积累,铁甲内部的性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直接用于制甲,肯定不行的,但用于包覆战船,显然是没有问题的。

工师

汴梁沦陷后,中原诸州县不计其数的民众南逃,除了出身贫寒的中下层民众,也有大量原本家境优渥的中原士绅。

这些中原士绅拖儿带女逃到南阳、襄阳乃至鄂州、荆州等地,一旦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即便随身携带不少盘缠,但也很快就被战争暴乱后日益飞涨的物价消耗一空,绝大多数人生活很快陷入困境,甚至沦为流民。

与江淮、荆湖以及京襄士绅,对制司所行新政怀以仇视不同,南逃的中原士绅是深切感受到家国沦丧带来的巨大创痛。

不谈多高的认识,他们在失去赖以为生的土地资源之后,对制司推行新政,限制士绅宗族通过控制土地压榨底层佃农,剥夺地方士绅宗族私占的田地、山林等资源,内心还有一点点隐秘的幸灾乐祸。

因此京襄(楚山)也不惮于将南逃士绅接纳进来,这也为生活陷入困境的南逃士绅提供了一个谈不上多好,却是没有更好选择的出路。

这些年来,京襄(楚山)包括军械监、煤铁监、营造监等工造部门,就容纳上万具备相当文化水准的士绅青壮做工——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具备一定文化水准的中青年,迫于生计所困,认清现实之后从事工造、营造,不仅上手的速度,学习乃至钻研能力更是优于目不识丁的底层民众。

选拔进入匠师斋舍修习工造,以及这些年工造诸监所提拔任命中高级工师,也基本上以中原士绅出身者为主。

当然了,京襄(楚山)这些年在工造匠术等方面的积累,这一群体也做出不容忽视的贡献。

京襄(楚山)工造体系的形成,徐怀一些奇思妙想,与庄守信、沈炼、庄庸、喻承珍等宗师级人物卓越贡献,或许可以说是源头,但没有一个足够庞大的队伍贡献力量,怎么可能在短短数年内就有汹涌之势?

中原士绅出身的工师因为深切感受到家园沦丧的巨大悲痛,内心充满收复中原的渴望,经历血腥与杀戮的洗礼,承受过饥寒交迫、妻离子散的磨难,对京襄的认同感极高,甚至可以说已经从之前的士绅阶层之中剥离出来了,成为一个全新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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