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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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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谁老实。明确的边界,本就不应该划出来。

“为了认识世界,为了能够描述我们认识的世界,人们要起许多的名字。把一个一个的名字联结起来,加入原因、过程和结果,以及一些其他内容,就成了知识。必须记住,这些知识,是人类根据自己的理解,人造出来的。不管名字还是知识,都不是天地生成,都并不是道的内容。我们在天道之下,这些名字和知识,只是我们认识世界的一种方法,而不是天道本身。怎么凭借这些名字和知识认识天道呢?按照佛家的讲法,要悟。按我们汉人的讲法,叫心得。虽然听到的是一,但我心中得二。”

“天道之下,我们要得到的是道,名字和知识只是手段。不要困于手段,而忘记了根本。做官的人治理万民,不要困于法律和条例,而要时时记住人民。”

西方文明的一个特点,是没有道的,他们也并不关注道。在他们那里,代替道的是上帝,是他们无所不能的主。在主之前,他们相信有一个由名字知识构成的理性世界。

有的人学了一点哲学知识,喜欢说理性世界,甚至有人说这是西方文明强于中国文明的原因。这是不正确的。这只是两个文明对世界的认识不同,理解不同。

西方文明不管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科学,都特别是重视概念,重视概念的定义。

比如自然科学之中,要定义生物和非生物,生物中又要定义动物和植物。后来发现有既不属于动物和植物的,又加上一个微生物。如果后来再发现更多,继续加,继续定义。

比如社会科学,先要做人的定义。不管定义多么明确,说定义的多么科学,实际上要么有不属于人的生物按照定义属于人,要么有明明是人,按照定义却不是人了。

西方文明中,这是无法解决的,是文明的本质属性。

名实之辨

见下面的人一脸茫然,王宵猎也觉得无奈。这些知识,说起来枯燥,听起来无味。而且对于说的人,这些知识很简单,应该一说就懂。但对于听的人,却晦涩艰深,茫然不知所云。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王宵猎接着道:“有度无界,意思是世界并不是处处相同,而是各处不同的。这些不同对于人来说,就是一个一个不同的事务。为了认识这些事务,说清他们,便就起了各种各样的名字。起了名字,就要定义这些名字。当对名字定义的时候,便就划定了边界。在人的世界里,各个名字都有边界。出了边界,便就不是这个名字的事务了。但在真实的世界里,并没有边界。一个一个的名字,不过是人为了自己方便定义出来的。由这些名字,结合世界的变化,形成的知识,当然也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我们就是这样用人类形成的名字和知识,一点一点地认识世界,一点一点逼近真实。”

“这样逼近真实,认识到的永远不可能是真实的世界,或多或少总是差一些。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世界是怎么变化的,我们不知道。这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称之为道。”

“在有度无界的世界里,我们怎么认识世界?度的不同要牢牢把握,没有边界必须清楚,才能牢牢抓住各个事务的不同。一旦忘记了这一点,对于不同名字的事务,一定要找出个边界来,往往就会陷入混乱。到了最后,连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忘记了。”

“我们是这样认识的。比如说,大地上有两座高起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山。山间低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山谷。山和山谷,看上去非常明显。这座山和那座山,分得非常清楚。但是两者之间的界限其实很难分清。如果我们在两座山之间划上一条线,线的这边是这座山,线的那边是那座山。哪怕这条线恰好划在两座山的中间,这条界线也是不真实的。如果把划的线拿掉,让一个人去找最低的地方,说那里是两座山的界线。那么这个人要么没有到界线而认为到了,要么过了界线认为还不到,无法找到划的界线。更何况界线是精确的位置,而真实的世界却没有那么精确。我们认识的界线,认为是精确的,其实都是一个或大或小的范围。在界线的边上,只要想,总是能离界线更近一点,最终走到另一边。”

说到这里,王宵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说得并不清楚。不过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说法。

下面这些人都是读了些书,学问不深,没法讲得过于明白。举的例子只求简单易懂,其实并不是很合适。只能让他们先有了大致概念,以后再慢慢深化。

这些内容不讲不行的。为什么要建立这样的官府,为什么要招这些官员,为什么这样做事,都要有其根据。如果只是王宵猎脑子一热,就决定这么做了,怎么可能形成一个体系呢。

作为政治组织,必须有自己的哲学。如果没有自己的哲学,那就要借用别人的哲学。或者用中国传统的说法,政治组织要有自己的思想。如果没有思想,也就失去了灵魂。

欧洲的文明,起源于概念,再形成自己的逻辑,从而形成一套思想体系。他们同样发现了概念世界与真实世界的不同,由此形成理性世界和感性世界的划分。只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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