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如何躲过当年的那场浩劫,但她的的确确是秦缨。
顾西丞没有对裴炎做任何解释,兀自走了。
他走之后,裴炎冷哼了一声后问我:“满儿,还出去吗?”
“不了。”我往回走了两步,回头问他:“难道你对她的出现不好奇吗?”
裴炎耸耸肩,快步跟上了我。
梳洗之后的秦缨自然是美的。
她身上的夏裳是去年裴炎特意命人为我做的其中之一,不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是我所喜欢的,我曾穿过一次,看上去就像新的那般。
她似乎饿了很久,虽然吃相极为优雅,但她吃的很多,甚至连她从前最厌恶的白馒头都吃得十分开怀。
裴炎和顾西丞被我打发走后,此时屋内单我和她二人。我一直盯着她皎白的面容看,她也不甚在意,待吃完之后,她轻拭嘴角,微笑着问道:“姐姐有话不妨直说,你从前快言快语,并不像现在这般。”
“人是会变的,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不置可否,坦言道:“我以为你也死在那场宫乱中了。”
“是啊,差一点,我就死了。”秦缨敛眉,轻声道:“姐姐还记得,五岁那年诞辰宴前,我救的那个宫女吗?”
我点头。
“宫乱发生前一日,我听她说起宫外的热闹繁华,心生向往。那时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次日一早便强迫宫女假扮我呆在宫中,而我,则偷偷溜了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宫外的景色,那熙攘的人群,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物品吸引了我的目光,让我流连忘返,这才躲过了一劫。”她低着头,泪珠一滴滴从她脸上滚落,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等我想回去时,却再也回不去了。我遇到了人贩子,我说我是公主,所有人都当是笑话。我和所有被拐卖的女孩儿一样,被打骂,渐渐得我变得听话。我等着父皇派人来救我,可我等了一日又一日,却依旧没有人来救我。不久后,我被卖进了怀州邵府。即使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仍旧在等父皇派人来救我,最终,我等到的却是父皇的死讯……你们所有人的死讯。”
怀州邵府?我猛地想起,当日我从岩都帅府被人带走后逃离,便是上了这邵府的马车,一路到的怀州。
我曾与她如此靠近,却错身而过。
“姐姐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我,那时我真的想去死了算了。但我又不甘心,我想报仇。”秦缨忽然抬了头,双眸犹带泪,“有一天,我被邵家的少爷推进了湖中,湖水漫过我的头顶时,绝望紧紧的缠绕着我,我以为我也要死了,可是我又一次活了下来。”
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也曾亲身经历过,死去的人尚且得了个解脱,而那时的我却不能求死。我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醒了,却失去了记忆,我忘了一切。若非一个月前我被邵夫人派去买胭脂的途中被一匹横冲直撞的马儿踢中,现在的我或许还找不回过往的记忆。”她的神情似喜而悲,“恢复记忆后,我偷偷收拾了包袱,乘着无人注意逃出邵家企图来邕州找你,从怀州到邕州这一路我吃尽了苦头,好在今日我遇到了丞哥哥,否则我怕是连这行馆大门都无法靠近……”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我默默递上了绣帕,道:“其实你不该来的。”
她拭泪的动作一停,委屈的望着我,问道:“姐姐是怕我抢了目前属于你的一切吗?”
“何出此言?”
“因为我是大秦的公主,我身上流着正统的皇家血脉。”她微微一笑,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倨傲。
我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诚如她所言,她是大秦的公主,在身份上压着我。但如今世道已经变了,这天下早就不是从前属于我们秦氏一族的天下,显然她还未看清楚这一点。
“姐姐为何而笑?我和你不同,你对周家又爱又恨,可我对他们只有恨。”秦缨的脸色无比认真,“既然你无法下手,那么,就换我来吧!我会手刃仇敌,为父皇报仇雪恨的。”
“秦缨,你平时不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吗,何谈手刃仇敌?”秦缨自小就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性子,手刃仇敌这种话她说的出口,我却不觉得她做得到。
“在怀州邵府之时,我在厨房做过活计,烧过火,杀过鸡鸭,也尝过鲜血溅得一身的狼狈。姐姐,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哭泣的秦缨了。”秦缨微微勾起嘴角,笑容很淡。
我觉得她的话十分可笑,她却也觉得我的话可笑至极。我不知该如何同她说,只道:“兴许你该去战场看看。”
“姐姐何必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秦缨将绣帕还予我,起身走到了窗边,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她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却足够让我听得清楚分明,“今日之后,世人便会知道兴平公主还活着。”
“那又如何?”我为自己斟了杯茶,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小口。
“姐姐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应该属于我的吗?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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