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3)
她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何不妥,索性王玢儿已经死了,既然她享不到福,她替她享还不成么?而且,太后不是挺开心的么?她也算替她尽孝了。
……
杜澜心离开后,舒明悦兴致便不太高昂,命人把罐药膏和药方送去了太医院后,小姑娘双手托腮,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似乎有些出神。
阿婵跪坐在一旁,往茶水里添了两勺蜂蜜,偏头递给她,笑道:“再些时日便是田假了,殿下与大公子要去骊山行猎吗?”
舒明悦略微一迟疑,摇了摇头,“今年不去了。”
姬不黩会不会登基为帝尚未可知,而且杜澜心还在宫里,她心里总觉得害怕,暂时一段日子都不想离开都城。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很显然,她惹小人了。她上辈子已经被杜澜心狠狠咬了一口,这辈子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别看杜澜心明面上低眉顺眼,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她坏话,恐怕此时杜澜心的心里,已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舒明悦卷翘眼睫低垂,小小抿了一口蜂蜜茶,神态若有所思,其实她一直觉得太后仅凭那块山水玉佩和杜澜心的一面之词就笃定她是她嫡亲外孙女这件事儿很可笑。
王家家道中落,王玢儿在外颠沛流离了二十几年,能护不护得住这么一块珍贵的玉佩就很难说。
而且杜洪被舅舅封为威远侯后,王玢儿在杜府为妾,一年后才病逝,上头有个太后娘,她总不至于不敢相认吧?
一想起来,便觉得心有疑窦。
不过上辈子,无人深究这件事,毕竟太后笃定杜澜心是她外孙女了,反正不是皇家血脉,顶天恩封个翁主,既然太后高兴,也没人上赶着去扫兴。
舒明悦正愁抓不到杜澜心的把柄,如此一想,思忖了片刻,唤来云珠,吩咐道:“你出宫一趟,去找我哥哥,细查一下杜澜心生母的来历。”
“再拿笔墨来,我要给大表哥去信。”
沈燕回在徐州,杜家祖宅也在徐州,若是从徐州着手调查,或许能查出几分端倪。
阿婵神色一顿,“殿下疑心杜澜心的身份有问题?”
舒明悦点了点头,但也不太确定,太后那般笃定杜澜心是她外孙女,有旁人不晓的血脉亲缘间的感觉也未可知。
阿婵笑了一笑,“太后出身扬州,典型的江南女子,五官白皙小巧,一双月牙眼,如今虽然年岁长了,也能依稀瞧出几分少时风姿,奴婢瞧杜澜心的神韵,的确与太后有几分相似。”
舒明悦抿唇,这话不假。
杜澜心细眉白净脸,与太后确实有那么几分像。
“待查一查再说吧。”舒明悦把写好的书信递给云珠,叫她送出宫去。
该消气了吧?
太后嫁给老燕侯后, 与其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没立住,三岁夭折了。次女叫姬青兰, 刚出生就被老燕侯许了一门娃娃亲,七年前嫁去了青州。
寿康宫冷清, 如今找回了外孙女, 愧疚之下, 太后恨不得百般宠爱。
晌午时,杜澜心回来了, 一进门, 神色不自然地低垂眉眼。
太后皱了眉,叫她上前,一下子看到她一双白皙眼皮微微泛着红, 神色登时一怒,“怎么回事?谁叫你哭了?”
杜澜心连忙摇头, “无事,方才触景生情,一时思念阿娘了。”
一提阿娘, 太后眉眼立刻柔和下来, 心生怜惜, 但显然不信这套说辞,神色严厉地看向一旁宫女,“到底怎么回事?翁主不是去太液池游湖了吗?”
那宫女犹豫了须臾, 上前道:“先前定国公受伤, 翁主心中一直愧疚,今日听闻嘉仪公主回宫了,特意带上了娘娘命太医院调配的药膏和药方去太液池, 想向嘉仪公主道歉,以表愧疚,谁想……”
说到这里,宫女低下头,话音也弱下去。
杜澜心面色一变,立刻提高了声音,着急地训斥道:“住口!谁准你在太后面前嚼舌根!”
“好了!”太后眼神冷下来,“哀家知道了!退下吧。”
杜澜心仿佛做了错事,低眉敛目,坐立不安地看着太后,“外、外祖母,嘉仪公主并未说些什么,您不要生气。”
太后见她的性子如此软和,心中又气又心疼,对舒明悦也愈发不满,偏偏又拿那小孽障无法,只好拉着她手,长叹一口气道:“孩子,外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日后莫要再去找那个小孽障了,她自幼无法无天,被皇帝惯坏了,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杜澜心睫羽轻轻颤,低嗯了一声,柔声道:“心儿知道了。”
太后欣慰地看着她,虽然她不能替澜心去找舒明悦出气,但从别处多给些补偿总是可以的。
宫女从私库里取出了一套黄宝石头面首饰,太后放在膝上,伸手轻轻抚摸,神色怀念道:“这还是当年我出嫁时,阿娘为我添的嫁妆,当年你娘特别喜欢,一直和外祖母要,我本想着等你娘长大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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