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冒犯的沉意,冷眼旁观两人痴缠。
在长安一众年轻的勋贵子弟里,若是排一排,他能居前三,自十四岁虽父出门历练,到十七岁外调青州,一步步从七品县令到四品刺史,身上之傲,不止是世家公子的矜贵,更是自身底气。
虽是尚公主,却论家世地位才学而言,他不觉自己高攀。
唯一不妥之处,便是他比小公主大了七岁。
为了今日相见,他特意打听了如今长安城中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怕自己年纪长她,令小姑娘不高兴,却不想撞此一幕。
随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又忍不住顺着自家公子的视线看去,忽然恍然大悟,磕巴道:“那、那是嘉仪公主?”
“不止,还有三皇子。”
李枕河冷冷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便抬腿下船。
随侍大惊失色,忍不住又看了那对男女一眼,这一次,便不觉香艳了,只觉愤怒无比,连忙拔腿追上李枕河,愤愤不平道:“定国公这是何意?难不成不知嘉仪公主和三皇子有情?”
李枕河脸色微沉。
随侍看懂了,“嘉仪公主和三皇子是故意的?”
李枕河觉得十之八-九如此。
嘉仪公主得皇帝宠爱,身后站着舒、沈两姓国公,如此盛宠,已然不该再去招惹皇家。尤其是不受皇帝看重的三皇子。
纵然嘉仪公主喜欢,舒思暕和沈燕回也不会同意。
怕是两人郎情妾意,欲要偷偷成好事吧?
如此一想,李枕河对舒明悦的印象跌落至谷底,漂亮却愚蠢,放荡不堪。
随侍愤怒道:“公子,我们立刻去找定国公讨说法。”
金尊玉贵的公主,就可以把他们公子不放在眼里了吗?李家虽不如舒家盛宠,但也是正八经的功臣世家,绝不可戏。
“不必了。”
李枕河淡淡道:“若是定国公问起,便说我与公主脾性不合,今日之事,不要告诉第三人。”
随侍吃惊,“公子!”
李枕河偏头看他一眼,一副清隽皮囊,此时笼罩阴沉之意。
随侍一吓,立刻收声:“是……”
……
舒明悦对着一切毫无所知,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冰凉,眼角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滴一滴砸在姬不黩的肩颈。
他动作一顿,嵌在她肌肤间的牙齿缓缓离开,抬起头。
纵然再没经验,也知道此时她不愿,不仅不愿,还惶恐、惧怕。
姬不黩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擦了擦她眼泪,“别哭了。”
声音微哑。
舒明悦埋在他肩头一动不动,恍若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眼泪吧嗒吧嗒无声往下掉。
姬不黩抬手,摸摸她滑凉的头发,“我知道你在听。”
舒明悦身体战栗。
姬不黩捧着她巴掌大的脸蛋仰起,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低声道:“我会向父皇求娶你。表妹,在这之前,千万不要生出嫁给别人的念头。”
“时归表哥和烨表哥他们会担心你,你不想他们担心你吧?我也不想你担心他们。”他微凉的指腹缓缓擦去她眼角泪珠,“父皇常夸你聪颖,记住了吗?”
舒明悦的脸蛋上毫无血色,耳畔一片嗡鸣声,神思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被他威胁的上辈子,他在威胁,她脊背僵直如石,清晰地意识到了,他在威胁她!
船身猛地一晃,在岸边停下了。
姬不黩看着她,那双氤氲寒彻的凤眸此时温融了一些,拿起小桌上的发簪,又一只一只把她打散的发髻重新梳了回去。
他会梳她梳过所有发髻。
从两只小啾啾到少女繁复高髻。
将她一切收拾整齐,姬不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顿了顿,又取一条鹅黄色丝巾,轻巧地系在了她脖子上,遮挡所有的痕迹。
彼时,皇宫。
皇后脱簪素服于紫宸殿前告罪的事情已然传遍了整个宫闱,徐贵妃闻言,神色不禁惊讶,忙撂下手中绣绷,问:“发生了何事?”
裴家有从龙之功,皇后又与皇帝少年夫妻,情谊不可谓不深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