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1 / 3)
江未迟把手上的工作暂停,准备和时珣温存片刻。
这段时间俱乐部也做出了一些调整,lol分部的权责关系划分有了一些变动。现在无论是明面上还是实际,队长这一职务后面已经彻彻底底换成了江未迟的名字。
队长承担的工作要更多一些,江未迟又很习惯于把控局面,所以很多事情在时珣和他的交接过程中变成了新的规定。训练的目的更加明确,相应的,也有了更多细化的内容。
时珣从这些事情上解放了出来,把处理事务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对t的辅导和与平原的探讨当中。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也熟悉了这样的睡前时刻。
江未迟会坐在床边看表格做计划,整个人包裹在暖色调的光芒里,看起来柔和些许。很投入,却又是能够让人亲近的样子。
时珣更喜欢在这个时候和江未迟交流。
并不会被注视着,但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倾听着,这是最好的状态,能够让他放松下来,把很多模糊的感觉从水底打捞起来。
感觉到江未迟的手覆在自己脑侧,时珣一边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一边开口,最近感觉小薄荷的发挥越来越稳定了,这几场比赛和训练赛的思路很清晰,操作也能跟上,没有之前那么急躁了。
嗯,确实。江未迟摸索着握住时珣的右手,最近配合起来压力小了点,比之前稳,我能做事的空间也大了,毕竟他急躁会容易失误,现在失误降下来,发育也平衡。
哎,我最近心态不是很稳。时珣把手掌展平,让小辅助能够摸他骨骼的位置,总觉得我才是替补。
江未迟心里突然一酸,在核对好的部分做了标记,然后就把硬板夹放到一边。
眼前对他的宝贝是一个全新的局面,他一直都觉得,那么骄傲的时珣,肯定还是会有一些难言的失落感的。即使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即便决定是时珣也深思熟虑后自己提出来并且实施的,但是感觉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讲道理啊。
没有人愿意坐冷板凳。何况是从前无论多么艰难都没有缺席过比赛的tistone。
江未迟能够理解那种深刻的困顿和失落,也明白时珣因为有了这种情绪便接踵到来的内疚。
时珣是一个会去习惯性地承担责任,并且将很多相关因素都归咎于自己的人。
但是痛苦和煎熬几乎是人类的本能。江未迟只觉得时珣把自己逼迫得太苦,还会不自觉地去反省自己是否将痛苦转嫁,是否把痛苦作为自己应得成就的理由。
江未迟只觉得这一切都让他心疼。
一个人不应当这样习惯痛苦,更何况他的宝贝甚至不允许自己表达痛苦。
果然时珣又像每一次表达难言情绪的时候一样,轻轻笑了一下,听起来仿佛是在叹气自嘲。
这么说实在是对小薄荷不太公平,我把自己的位置理所当然地摆在高处了。他说。
江未迟沉默了几秒,他握住时珣的手,小珣,我有点生气。
但他生气的对象简直毫无自觉,怎么了?训练情况不理想?
江未迟觉得这反应真的是时珣本人,他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大猫崽崽的后颈,是你惹我生气。
漂亮崽很无辜,我干什么了?
仿佛在被舔毛一样,狮子崽崽随着江未迟不自觉开始给他按摩的手放松下来。
你总是太关照别人。江未迟的语气变得轻缓,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生气,而是觉得有点委屈。
结果被时珣领会到了更偏颇的地方去,最近确实没有被男朋友好好疼爱呢
一句话没说完,硬拗出来的造作语气导致时珣自己就笑场了,不行,我搞不来。
江未迟有点无语,脑子里更乱了,时珣明明有很多时候都会不自觉娇娇起来,但真正触及自身,反而永远意识不到他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多么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疼痛、痛苦被当作理所当然,情绪也永远不自觉地向正确的方向引导,可是正确并不意味着对自己合理。
我是说,你要更多地考虑自己。江未迟几乎无法去看那双清亮的眼睛。
眼下进行的话题,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在引诱神明堕落。
大概时珣身上那种神爱世人的感觉太过强烈,他的经历又给了他太多戏剧一般的悲剧色彩,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的,更多地在意别人,总是忽略自身。
可是不是的。
江未迟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时珣和他所有的这具肉体凡胎没有任何区别。
会不安,会痛,会有无数难以成眠的夜晚。
听起来像是什么夸张的人设,他会感觉到负担,但是却很难分辨和感知其中包含的内容。
人被社会驯化,仍然会具有的本能,委屈、不安、痛苦这一切都基于人类最原始的自利。
也许对于年幼时候的时珣来说,正确就变成了他理解一切的方式。
只是对于人来说,正确并非能够解释一切,尤其是人的情绪感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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