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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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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恍然大悟:是他呀

季糖本以为护工还会再过问几句,没想到护工连忙请季糖进来,惊喜道:您是傅建国的朋友吗?他三十年前入住这里,至今没一个人来看他。

季糖:没有一个人看他?

护工:嗯,他无儿无女,家人在战争中全去世了。

季糖心一沉。

护工皱起眉,轻叹口气。

而且,他快不行了。

季糖沉默,没说话。任由护工将自己带到老人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的房间,木门挂着傅建国的名牌,门前种有几盆带有香气的盆栽。

季糖站在门口,把带过来的礼品捧在怀里,然后把小兔子从肩膀上放下,他笑眯眯道:傅医生,我带您来看您弟弟了。他如我所说的一样,没有走。这个世界,还有人记得您。

巴掌大的小兔子站在地面,抬头仰望着季糖,没有说话。

季糖莫名觉得它那颗透明的黑色豆豆眼像泛着水光。

季糖再往前一步,迎面撞到男人宽厚的怀里。

男人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他帮季糖打开门:进去看看。

门内的装饰很简单,无非是一张床和一张放杂物的桌子,以及一个半人高的衣柜。

一名老人坐在面向阳台的摇椅上,双目微闭地在养神,摇椅随着他的摆动发出咯吱的响声。

护工走进来,她怕老人听不见,特地走到门口大声道:建国,有人来看你了!

老人有点耳背,仍是没有听见,继续在摇椅。直到季糖走进去,轻轻用手拍拍老人的肩膀。

老人慢悠悠地转过头,眯起朦胧的眼,慢吞吞道:有人来看我啦?他的声音像枯老的树枝,听起来格外干哑,但也充满着亲切感。

嗯。季糖笑眯眯道,一边把带来的礼物放到旁边的桌面,一边介绍起自己:我有一位老朋友知道您,但他行动不便,所以想托我来看看您。我叫季糖,我敬佩您很久了。

老人听罢季糖的话,张开嘴笑了,嘴巴没有留下一颗牙齿。

季糖也这才注意到。

老人没有腿,两只裤管空荡荡。

老人点点头,鱼尾纹笑得舒展而开:终于有人来我啦大家都有人来看,就是没人来看我哦都因为我没有家人

季糖: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你的,还会带我的朋友来,绝对不会让你孤单。

老人浑浊的眼闪过几丝清明,他摇摇头,摇着蒲扇:不行咯,不行咯。我时日不长了。

不会的。

老人摇摇头:是真的不行呀。人啊,就像门外败落的柳树叶,时间到了,就会自动落下来。

您别乱说啊。

老人因为季糖的倔强笑了,他望向窗外的柳树,像穿过漫长黑暗的时光,看向某个人:这几天,我总会梦见我哥来养老院看我。他想要带我走了,我的时间到了。

人每到临死前,总会有一些预兆。

况且他已接近一百岁高龄,想必时日早已不多。

季糖没再说话,而是绕开这个不好的话题,问道:您的哥哥?

老人自动接起季糖的话,笑道:嗯,我有一个哥哥,叫作傅临山。

旁边的傅临山紧紧地盯着老人,眸色暗沉,说不出任何话。

我给你看一个东西噢。你等等。

老人说罢,伸手在口袋摸出一张老旧的信封,他从信封中掏出一张照片。

这是我哥的照片。怎么样,帅吧?

太久没人和他说过话了,以至于他现在像打开话匣子一般。

季糖拿起照片。

这是傅临山的军装照。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军装,军装没有任何皱褶,紧紧地贴住身躯。他五官冰冷而英俊,蕴含着爆发力的手臂拿着一把枪,被帽檐遮住一点的眼睛,正紧紧盯着镜头。像一头凶猛的雄鹰。

季糖回答老人:嗯,很帅。

老人眯起眼笑了。他放下蒲扇,满是疤痕的手敲打起椅子扶手,苍老的声音再次悠悠地响起。

我们刚出征的时候,他是军医院的教授,我是一名老师。我们那时候也很年轻,很臭美。

穿上军装的第一天。我们在比赛帅,嗯,就是比谁更帅。

我说我最帅了,整个部队最帅的仔就是我。他说他最帅,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我就这么地跟他吵。吵到我们跨鸭绿江去往朝国。

然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对方,这件事不了而之。

老人拿起照片,放在阳光下,细细地揣摩一遍。

如果仔细看,能看得出照片中的男人是带有微笑的。

男人冷冰冰的,但一旦笑起来,像春风融合寒冬,比任何事物都有美好。

老人继续道:

但到现在,我似乎想出我们当中谁最帅。

我哥最帅了。

他和那些年纪轻轻就死去的士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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