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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8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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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得仔细搜索,活捉几个宋军,好好拷问。刚才问出什么来没有?”

“没有!”哈依利将讯问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就是敌人的长处。”耶律斜轸说,“敌人跟我们斗智,我们不必跟他们斗力。狮子搏兔,就搏着了,也已经吃亏了。我们要稳下来,谋定后动。谅他不过两三百人,能有什么大作为?”

于是耶律斜轸下令,取消了原定的计划,各营整理阵地,加强戒备。同时派出一批探子,上岭侦察敌情。

扰攘终宵,到天明告一段落。但是,表面平静,暗中却在展开生死斗——耶律斜轸口头表示不在乎,其实也是恨得牙痒痒,决定就在这一天,要消灭全部宋军。

在宋军这方面,战事虽告一段落,却更为紧张。因为飞攻发动之后,自己这方面的位置和实力,几乎已完全暴露。同时飞攻的战果,也可以预期得到,只能扰乱敌人,不能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既然如此,则敌人的大举反扑,当然在意料之中,需要多方面防御。

当然,最重要的是孙炎星的任务。这个任务如果能够顺利达成,战局会起绝大的变化,那时敌人一定会作困兽之斗,一场伤亡惨重的恶战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但是,胜利却也是有把握的。

在预定的计划中,支持孙炎星的任务,列为最急要。现在由情势的发展来看,这个任务的成败,关系着全队的生死存亡,非求得充分的成功不可——因为要守的地方太多,备多力分,结果会搞成以大吃小的局面,只有断路一策,是打蛇打在七寸上。只要能够得手,敌人心理上就大起恐慌,那一来便有可乘之机,求生之道了。

这是何庆奇在飞攻未停之前,一个人在心中的盘算。既停之后,立刻找到孙炎星和林震,检视情况——有一件事很糟糕,探路的刀卜,至今未回,是出了意外,还是越走越远,一时回不来,却不得而知。

“我们没有时间等他了。”何庆奇当机立断地说,“我们马上要动手,到哪步田地说哪里的话,走着瞧。”接着他将准备以全部兵力,投入这个任务的想法,说了给他们两个人听。

“这是有去无回了!”孙炎星提出疑问,“根据地都不要了吗?”

“根据地当然要的,但也要能保得住才行。”何庆奇说,“我想来想去,只有冒这个险,全师而去,全师而回。要抢在敌人大举发动以前,做好这个任务,赶回来守住阵地,静观变化。”

“这样做法,弟兄们太辛苦了!”孙炎星说,“倘或支持不下去,反倒成了累赘。”

他所说的“弟兄们”是指原有的人而言,至于他自己带来的人,经过半夜休息,不会支持不了。林震认为他的顾虑很有道理,不过何庆奇的办法亦是必要的,两相折中,提出建议:“原有的弟兄,不妨担任比较轻松的任务,或者说是担任后备。我在想,此法步步为营,试探前进,一路都要布置步哨。原有的弟兄,辛苦了一夜,让他们就当联络通信的步哨好了。”

何庆奇所着重的是一个抢时间的“抢”字,不愿多花工夫在言语上面,当时同意了林震的办法,而且仍旧由孙炎星主持这个任务,他只是督师而已。

于是前队由孙炎星、林震和张老憨带领,看准方向,觅路前进。每人都带着掘路的工具,以及拆散的床子弩、绳索、吊钩,自然也有武器。长长的一串,蜿蜒在山谷之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东张西望,只是踏着前人的足迹,奋勇前进。

晨曦之中,遥遥出现一条影子。打头的张老憨立即站住脚,用诧异的声音说:“怎么会有人?”

林震抬头一望,那条影子闪跳迅捷,不用细看,便知是谁。“自己人!”他说,“刀卜回来了,且听听他的。”

刀卜也发现了前进的队伍,越发飞也似的赶了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楚,他的一身衣裤,破得东一块西一块,脸上也被荆棘划伤了好几处,样子相当狼狈。

“怎么样?”林震拉着他的手说,“教我好着急,当你出了事。”

“差点不能回来。”刀卜喘口气说,“遇见两个契丹兵,骑马由北而来,拼命撵我,好不容易才躲开。”

“咦!”林震诧异,“你是怎么说?你在涧的这一面,路在涧的那一面,何能撵你?”

“我已经到了那一头了。”刀卜适时很兴奋了,“让我找到一处地方,很狭,而且有一座独木桥,不过桥板快烂了,大队人马过不去。”

“好极了!只要有一个人过得去就行了。”

孙炎星和张老憨都很高兴,越发奋勇向前,但是细想一想,亦不免顾虑。

“刀卜!”孙炎星问道,“你是说,你的踪迹,已经让敌人发现了?”

“是的。”

“那两个人是什么路数?巡逻的吗?”

“看不出来。只看出他们是由北而来,像是赶路的样子。”

“大概是他们送军报来的专差。”林震说道,“想撵上刀卜,无非是要问一问路。”

林震的判断一点不错。那两个契丹兵是投递紧要文书的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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