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7)
陂的意思,是想让王聘老掌陆军。如果老段同意这么做,黄陂愿意出面请‘罗汉’们分批吃饭,作个调停。同时,保证以后不会对老段做任何牵制。”
汤化龙想了一会儿说:“这个让步,包括两点:一是让出陆军总长,二是请聘老入阁。是不是?”
“我认为两件事是一件事。”
“不,是两件事!”
汤化龙已经了解其中的奥妙,但却不便明说,看夏寿康始终懵懂,不能不拿话点醒他。于是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复又用询问的方式,展开对话。
“如果说,老段同意让出陆军总长,黄陂是不是会满意?”
“不会。”夏寿康答说,“看黄陂的意思,是要王聘老入阁,甚至于不当陆军总长也可以。”
汤化龙笑了,“以王聘老一生的经历,除了陆军,可以干哪一部?”他停了一下又说,“在内阁中,王聘老只有两个职位可干。”
“哪两个?”夏寿康好奇地问,“除了陆军,还有哪一部?”
“不是哪一部,是内阁总理。”
夏寿康犹未醒悟,“老段怎肯让他?”他摇摇头。
“就因为老段不肯让,所以黄陂才用王聘老去分他的权。”
“这是黄陂自己都承认的。不要紧,你尽管跟老段说。”夏寿康又说,“黄陂对你的重视,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很领黄陂的情,承他不弃。不过目前的局势,实在很难措手。议员人多嘴杂,不过,看起来很难搞,实际上转变也很快。”汤化龙又说,“目前最要紧的是一个诚字,有诚意,僵局一定可以解决。请你拿我的话,上复黄陂。”
“好,那么关于向老段去进说辞呢?”
“这一两天我就去。只是做说客要看机会。有道是,”汤化龙仿谭鑫培的道白念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话不错,做说客要看机会。不过要‘这一两天就去’,请你今天就去。”
“可以!”
说到这里,传达来通知:“吴议员到了!”夏寿康不愿显露行迹,从议长办公室的便门走了。
“我看到总统的汽车,”吴景濂一进门就问,“谁来了?是夏仲膺?”
“你倒会猜。”汤化龙听得汽车发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才又说,“你知道,他来干什么?”
“自然是替黄陂传话,说些什么?”
汤化龙将黎元洪希望他转达段祺瑞的话讲了一遍,接着问道:“你看黄陂的用意何在?”
“那还不容易明白?安排王聘老接段芝泉的班。”
汤化龙哈哈大笑,笑完了说:“我笑的是夏仲膺,始终蒙在鼓里。我再三用话点他,甚至于明说了,王聘老除了陆军总长,还有一个他能干的职位是内阁总理。他仍旧不能领悟。”
“此所以他年纪大你好几岁,又是翰林出身,而当年只能做你的副手。道理就在这里。”吴景濂又问,“你预备怎么跟段芝泉去说呢?”
汤化龙基本上是希望维持现状,而通过了参战案,改组内阁,让研究系有一展抱负的机会,特别是财政方面,打开一个新的局面,所以决定传达黎元洪的希望,不过打算分两部分进行。
“我把话分成两段来说。第一段,问他愿意不愿意让出陆军部;第二段,问他请王聘老入阁如何。如果第一段反应不好,第二段的话根本就不必再谈了。”
“跟他没有什么好谈的,尤其是有徐又铮在那里,准无妥协的余地。济武兄,”吴景濂将手一挥,“该换个局面了。”
汤化龙叹口气,“公民团那着失棋,不知道怎么下的!”他不断摇头。
“济武兄,”吴景濂半真半假地问,“你来组阁如何?”
“我?”汤化龙答说,“德薄能鲜,不敢存此妄想,且亦无此志。说实在的,在目前的情形之下,不是王聘老,就是徐东海,没有第三个人够资格接老段。”
“为什么?督军团?”
“是啊!”汤化龙说,“我今天听见消息,那些督军都还要在京里待些日子,至少等参战案通过了才会走。”
“没有那么容易,非拖下去,拖垮他不可。”吴景濂突然又问,“你知道现在最希望这种局面僵持下去的是谁?”
“我不知道。”
“八大胡同的姑娘。”
“这也奇了!”汤化龙不信,“八大胡同的姑娘怎么也关心时局,而且希望僵持下去?”
“一僵持下去,督军们不走,每人头带着好些随员,还有一班奔走做‘篾片’的,把八大胡同烘得云蒸霞蔚,热闹非凡。都说从‘袁皇帝’死了以后,不想还有这种日子!”
汤化龙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似的说:“莲伯,我听说你在八大胡同结识了一个半老佳人,有这话没有?”
“你弄错了,那是逸塘的事。”
“逸塘”是王揖唐的别号。汤化龙想了一会儿笑道:“对了!是我张冠李戴。你见过逸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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