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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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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怨得着谁呢。

前世是她自找的,怨不了谁。

他也一样,她并非想要他的补偿,是他自己生了心魔。

他不该醒悟过来,解脱了有何不好。

……

裴风赶过去时, 穆蓁已经走了。

萧誉从里头出来,面色如蜡,瞧不出半点颜色。

裴风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保持了沉默,突然觉得还是以前的陛下好, 至少洒脱。

裴风以为这回他定会考虑回南陈之事。

谁知第二日一起来,萧誉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去了隔壁, 同穆蓁坐在了一张桌上。

而穆蓁依旧是一脸漠然。

几日后,京城又来了信。

钱老板照着穆蓁的吩咐, 在北部置办了良田,开始播种红薯。

中标得来的利润,穆蓁几乎全部投了进去。

杨皓也终于织出了一块上佳的棉布,穆蓁让人送了几匹给钱老板,钱老板提议, 先作为中标的奖励免费送,入市后再卖。

穆蓁全权交给了钱老板。

临近中秋,天气眼见的凉了起来,侯府的修缮也告了尾, 里里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 再也没有了初见侯府时的焦黑。

秋兰正张罗着人, 修剪门前的几株月季。

转头见穆蓁回来了, 忙地上前,好奇地问道, “殿下,听宁朗说京城要来位知府?”

洛中战乱后,往日周侯府的人一个不留, 城中的官员体制断缺,早已无人接替,驻守在此的除了穆蓁,全是守城的武将。

今日京城来信,会调一位官员来任洛中知府,恢复洛中的管制。

穆蓁看了秋兰一眼,笑着道,“你倒是知道得快。”

秋兰的心思也没藏着,紧跟在她身后,“知府一来,殿下就能轻松些。”这两月殿下忙里忙外,大多数的日子都不在府上,秋兰心疼地道,“也不知道是谁,但愿是个干实事的。”

是谁穆蓁也不知道。

京城只来了信,并没说名字。

不过洛中如今的情况摆在这儿,恐怕也没有会自愿前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父皇点了将。

穆蓁并没在意。

三年为期,她已经做好了在此呆上三年的准备。

来谁都一样。

萧誉一直不归,宴观痕的来信便越来越频繁。

中秋当日,又来了一封。

萧誉拆开,看了半行,便扔到了一旁,视而不见。

裴风问过一回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宴观痕来信问的他烦了,裴风便回复道,陛下何时归,宴大人不如去问问北凉公主。

宴观痕气得跳脚,一封信里将萧誉这辈子的艰辛尽数写了出来,试图换起他的醒悟。

南陈如今正在势头上,他想不明白,陛下为何在这关键时候,脑子犯了糊涂。

难不成他还真想去当北凉的驸马爷不成。

只可惜萧誉只瞧了一眼,压根就没往后看。

早膳一过,萧誉便同裴风吩咐,让他去砍几根青竹回来。

青竹拿回来,萧誉便没歇停,一人坐在了阁楼上忙乎了一日也没出来。

夜色落下,天边一轮圆月升起。

尽管明月下的洛中千疮百孔,那光亮依旧不减,整个侯府都被笼罩在了盈盈月色下。

周智做了几个圆月形的糕点,又备了几样小菜,在后院搭上了桌子。

今日是中秋,穆蓁想让他们尽兴一回,便让秋兰备了酒给二人。

起初桌上还热热闹闹,几杯酒入喉,先是杨皓沉默,后又是周智垂下头,突地抹上了泪。

倒不是难过,而是感动。

感激殿下给了他新生的机会。

若非穆蓁,他又岂能瞧见今日的圆月,又如何能像如今这般,活在了众人期盼之中。

杨皓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地骂了一句,“没出息。”

杨皓来北凉后,倒真没有哭过。

有作为皇子的骄傲劲儿,虽被自己的父皇不顾其死活送了北凉,差点被北帝要了性命,杨皓却未曾落过一滴泪。

从小在夹缝中长大的本领,让他学会了能屈能伸。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天底下能容得下他的人,会是北凉的公主。

同周智一样,杨皓也是个被爹嫌弃的逆子。

生母虽在,却也等于没有。

宫女出身的嫔妃,身上永远带着懦弱,就算是被人算计,将她的亲生儿子派来了北凉,她也只是暗里躲在屋里哭,从未想过要去争取。

从小到大,她对杨皓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都是命,要认命。”

杨皓长大后,最不信的便是命。

穆蓁见两人喝的上劲,便离了席位,转身去了侯府的阁楼。

侯府修缮好后,倒是有了昔日的几分奢华,穆蓁依靠在栅栏处,瞧着头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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