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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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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几乎把太太的小腿缠绕著,整个画面无比诡异。

饶是主任都愣了一下,更不用说他手底下的小年轻医生,一时间好几道目光悄悄地落在蒋先生本人身上。

治,治什么啊这是,病因不就在这吗?蒋先生不应该心知肚明吗?

那种惊诧又不可置信的目光,还带着微妙的气息,似乎令蒋先生本人很不高兴。

他阴沉着脸,嘴边却在微笑着:“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有写着怎么治病。”

“没有,没有…”蒋先生的气场很吓人,医生们就不敢再看了,连忙把被子盖了盖,遮住那不该露出来的东西,把注意力放在太太身上,一心想着如何“治标”。

“本”他们是治不了的,这是人家的家事呢。

蒋荣生见医生们忙起来了,他便准备去一楼给周容交代些工作。

无论什么时候,蒋荣生这个人都是不能完全放下工作的。

正好在走廊碰见了周容,两人便到书房去谈。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就谈完了,周容也说他该走了,十点钟要开会,在这之前还有助理的工作。

蒋荣生抬了一抬手,让他去了。

再回到主卧,看着医生们在颜湘的病床前忙前忙后。

这时候,时间好像渐渐地倒转或重合,好像来到了几乎两年前,颜湘刚刚堕海的那段时间,也是这样,很多医生守在他面前忙碌着,在床头前,好像隐约站着一个死神,在蠢蠢欲动挥舞着他的镰刀。

为什么总是重蹈覆辙呢?

蒋荣生难得地有些迷惑。

他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这件事,他已经渐渐不得不承认了。

只是为什么他跟颜湘之间,也是这样呢?

他并不想真正伤害他。

甚至想让他一直无忧无虑。颜湘喜欢做什么都可以。游戏卡带,画画,做雕塑,想要钱,想要权势,想要所有,他全部会支持。

就算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每天在家里吃喝玩乐,那也是再好不过了。

蒋荣生觉得颜湘太娇气了,太天真了,就应该过上那样富太太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做,喜欢就涂两笔画,他会把他所有的画都捧成天价艺术品。

颜湘只需要高高兴兴地呆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的出门就是陪他出差。

其他事情他都会解决。他心甘情愿地养着他。

可是要有来有往才可以,颜湘也应该给他一些优待,让他也高兴一下,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想到这,蒋荣生又觉得颜湘是个小气鬼,娇气鬼。

没打他没骂他没虐待他,只是用银链锁了一天他就不愿意了,要死要活的,这样的人养着真费劲。

真费劲。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蒋荣生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好很多了。应该是能吃得下东西的。”

“嗯。”

医生面色犹豫着,又有话要说。

蒋荣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医生在想什么,他笑了一笑,对医生说:“你只管治病。别的事情不要越界。”

医生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只略微点头,知道这是包含着清淡意味的警告。

只是明显的“警告”这种情绪出现在蒋先生本人身上,已经够强烈的了。平时蒋先生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情绪的,像一个完全封闭又无可挑剔的躯体。

医生们不敢再多嘴了,收拾东西,迅速离开主卧,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床上一直昏沉着的颜湘,和蒋荣生。

外面竟已不知不觉到了日落时分,昏暗的天空落了下来,如同一团阴翳的棉被包裹住了整个世界,一切都灰蒙蒙地。

蒋荣生站在床边,看着闭上眼睛睡得无知无觉的颜湘,蹲在床边,牵着他的手,亲了一下。又一下。

发烧了,脸颊热热的,像在吃会发烫的冰淇凌,倒是很新奇的体验。

“多多。”蒋荣生轻声叫着。

“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总是生病。”

很难伺候。养你总是要花费很多心血。

还养不好。

真费劲。

可是从没想过要放弃这件事。

在颜湘陷入不可逆昏迷的时候,都没想过。

后来上天大概是仁慈的,赐予他一个无与伦比的奇迹。

蒋荣生再强大,再理智,终究只是个凡人,对此感恩戴德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把奇迹拱手让出去。

“你好起来,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好不好?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金口玉言,北城多少人求了一辈子都求不来,颜湘听了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盖着被子,沉沉地昏睡着,浑然不在乎。

颜湘似乎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又好像被推进了火葬场的炉子里一样,反复烧着,热得他很难受。

意识昏沉之际,耳边不断有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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