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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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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笺方再加了一句,“咱们陈家适婚定亲的姑娘,不止左娘一个,甚至她妹子右娘,再过几年也该定亲了,到时候一碗水端不平,平白叫您受人责骂,也平白叫左娘落人话柄。”

显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倒没想到这点。

陈家要嫁人的姑娘肯定不止陈左娘一个,这个多给了五百两银子,那下一个多不多给?

一个就是五百两。

泾县作坊的利润啥也别干了,全特么嫁闺女了。

显金也不是给陈家打工,全给大魏朝的婚嫁人口大事贡献力量了!

显金自认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便向陈笺方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陈笺方清了清嗓子,感受到显金灼热的目光,略有不自在地移开眼。

七叔祖张口又想骂,可话到嘴边,看了眼杀气腾腾的贺姓拖油瓶,便阴沉沉开口,“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便将左娘的婚事彻底交给你了——若要退婚,你既要当中间人和崔家谈条件,又要帮忙给左娘再找一门更好的婚事;若不退婚,你便要叫崔家踏踏实实、心甘情愿地叫左娘嫁进去。”

这个死老头子!

甩锅比甩头发还快!

是哪一辈的祖宗跟对了阎王,咋啥好事被他们占完呀?

陈敷不可置信地看向七叔祖:好久没见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人了。

七叔祖再道,“再者说,退一千道一万,左娘嫁的是县衙官吏,本就是高嫁,宗族多出点银两陪嫁本也是人之常情,二郎,这一点,你要考虑进去才行啊。”

这……这不是变着法地向本家要添妆钱吗?

事实证明,不要脸的人,只会不断刷新认知。

陈敷都惊呆了。

这么不要脸……

他确实学不来,学不来。

陈笺方微微抬头,笑了笑,“若崔家愿意多出彩礼,我们家必定不给左娘丢面。”

显金愣了愣。

她以为陈笺方会说“平而后清,清而后明”或“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等等之言……显金低头抿唇笑了笑——到底是她希望过高,“人且毋分三六九等,是为大同”的道理,确实太过先进。

显金对这个回答略有呆楞,七叔祖却对此明显不满意,这份不满意却不能诉诸于口,只好狠狠地砸了拐杖,深看陈笺方一眼,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老夫今天就回家跪求上苍,恳请老天爷叫瞿嫂子再活长一点!”

瞿氏照顾宗亲、重用宗亲、看重亲缘关系,就算他们稍有越界,也息事宁人,若有所求,必定倾力相帮。

陈家几房无论主支,还是偏支,在她手下讨生活都还算松快。

如今这小毛头,却是个面冷心寒手又硬的!

陈笺方笑了笑,“小儿同求。”

七叔祖冷哼一声,带着窝囊驼背的儿子和哭哭啼啼的儿媳走了,陈左娘惨白一张脸紧跟其后。

陈敷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正欲往里走,想了想转头斜眼冲陈笺方小声说了一句,“……有些坏才,没必要太管他。”

你爹早亡,未必没有思量过重、负担过大的原由……

陈敷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

陈笺方没有直接回应回应,起身拱了拱手,“谢三叔关心。”

陈敷哼了一声,嘴巴比拳头硬,“谁说是关心了!我只是话比较多!”

说完便又打了个呵欠,一边急声催促显金睡觉,一边自己严肃地加快跑步频率,实现与床的双向奔赴。

显金回头看了眼陈笺方,微微颔首便与二人分道扬镳,向内院去。

……

第二日晌午,陈笺方完成本日教学后,一边收拾教具,一边叫住显金,神容平静道,“……晚上与崔衡约了一桌席面,你若无事,便一同前往吧。”

财务总监,连这种涉外会议都要参加吗?

显金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问号。

陈笺方耐心解释,“我定了一个包厢两张桌子,中间请店家拿屏风与木栅条门隔开,你陪左娘坐另一桌——无论我和崔衡交涉如何,嫁与不嫁,如何出嫁,都应由左娘最终同意。”

噢,当听墙角的陪客。

既是如此,显金自然连连点头。

临到傍晚,显金到酒家时,狗狗祟祟地摸进包厢,一进去便看到了脸色煞白的陈左娘,“来了吗?”

陈左娘连连摇头。

显金正欲说话,却听一旁传来“咯吱”的推门声,紧跟着便是男子清冷平缓的声音,“……数年不见崔大人,别来无恙。”

是陈笺方。

显金忙抓住陈左娘的手,比了个嘘声。

陈左娘脸色不太好,后槽牙咬得隔着脸肉都能看到形状。

陈笺方口中的“崔兄”,崔衡的声音听起来更成熟浑厚些,带了些笑音,“二郎清瘦了。”

带了股自来熟的意思。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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