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2 / 3)
复,便也只能善罢甘休——毕竟这也没签契书呀,谁告诉你买了一比一的配货就一定能拿到刻丝夹画的?
就属于运气比较欧嘛,也只能捏着鼻子自己认了。
显金这一套规则,有人乐此不疲,当然也有人拒绝当饥饿营销的奴隶。
对此,瞿老夫人很是不满,“……索性放开出货,竹帘子是现成的,高师傅带着小曹村,手艺也醇熟,一个晚上便能出一百刀纸,一刀纸的利润是八两银子,咱们敞开卖,岂非能狠狠大赚?你如此玩弄买家,不怕他们索性掉头走了?”
显金目光沉凝,语气淡定,“若走了,只能证明,不是‘浮白’的受众。”
当不了“浮白”的自来水和死忠粉。
显金顿了顿,唇角勾了勾,笑道,“若咱们不控制量,敞开了卖,您以为,一刀纸还能有八两银子的利润?”
玩的人心(两更合一)
瞿老夫人瞅着显金,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那双放在榆木四方桌台面上的手。
手背沟壑纵深,皮肤像脱离枝干的树皮,深浅不一的褐色斑点昭示了这双手的主人,并不年轻了。
瞿老夫人眼皮低垂耷拉,将手从四方桌拖移拿下,“这既是你的主意,就按照你的想法做下去吧,你如今是陈记的大掌柜,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便随便一听。”
一顿后又道,“要让伙计多注意近日城中纸行的走向,你将那刻丝夹画宣纸盘得云山雾绕,外行人看上去花团锦簇、精妙卓绝,实则懂行的一拿到纸,不消十日便能参透其中精髓——如今卖得高,更要保证以后卖得好。”
显金:……
一边“随口一说、随便一听”,一边又强调要干嘛干嘛干嘛……
让她无端想起前世暴发户老爹的口头禅,“不是我想说你b……”
不是您想说,那您就别说。
同理可得,类似于“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你知道我要生气,你还说出来干啥?
显金心里吐槽,脸上恭敬,坐在左下首,低头吃了口茶,抬头看了眼对门一同领训的长房遗孀段氏、二房伯母许氏还有三房名义上的娘孙氏,这三妯娌各有各的事忙——
希望之星他亲娘段女士,面色鲜活了许多,虽也不爱说话,眉梢眼角却透露出与前几月截然不同的劲儿,简而言之,就是整个人活过来了;
二房陈猜老婆许女士,前些日子被原桑皮纸作坊,现“浮白”店子的账攻击得双眼无神,至今还没缓过神来;
孙女士就很灵性了,老婆婆在台上说,她在台下说,眉飞色舞地和身侧的丫头逼逼叨叨说小话,一看读书的时候要么坐讲台边,要么坐最后一排,反正不是啥课代表。
显金收回目光,再看了眼更漏,记住了这个时辰——往后初一十五来篦麻堂请安,切忌避开这个时候,她着实不想同这三位各有千秋的女士再次在篦麻堂偶遇。
随着瞿老夫人训话结束,显金低头一蹿,脚下如装了弹簧似的一下蹬到连廊。
“贺掌柜——”声音轻轻的,像拂落花瓣的微风。
显金转过头,却见希望之星他娘段女士朝她走来。
仔细来看,段女士与希望之星相貌如出一辙,略微下搭的小鹿眼,笔直挺拔的鼻梁,长翘的睫毛……只是较希望之星多了几分清冷之感。
显金声音不由得放缓,“大伯母,您有何事?”
段女士唇角勾笑,走近了些,与显金客气颔首示意,说话不见弯弯绕,“为刻丝夹画宣纸而来——听说贺掌柜本次推出的山海经十分受卖,下月将推出‘花语’,我虽不才绝非大家,却也浸淫书画几十载,画花鸟是我的长处,若你需要尽可来寻我,帮你打个底板倒也不是难事。”
显金惊喜,“是吗?未曾有听闻!”
她推山海经,可真是遭了老罪了!
除却那副白泽是请名家出山落笔,其余全都是她和钟大娘泡在书里,一副一副临摹出来的。万幸的是,竹帘编图案无需太过精细,就像临摹简笔画一样,总体要求是神大于形,她们两这才算是蒙混过关!
可下一个“花语”系列,她预备推出四十九种花语,每种做两至三刀。
也就是说,如果不找外援,她和钟大娘两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要绝望地画出四十九种花,画到最后,或许就画成了哥斯拉。
段氏抿唇笑起,“闺中好好学过,嫁人生子耽误了,如今又捡拾起来,方才完成张记绸缎当家太太的百鸟图,手上正无事,如今自家有需,我当然义不容辞。”
段氏目光亲和看向显金,似乎很欣赏这个人在哪儿就在哪儿搅起惊涛骇浪的小姑娘,“大部头的画幅,如今我里力有未逮,可若你只需小小一朵一朵的工笔花,我或许能帮上忙。”
显金注意力被前一段话抓住了,“有人请您画画啊!您可真厉害呀!”
“你的刻丝夹画宣纸也很是漂亮。”段氏抿唇笑着,与显金并肩朝前走,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工笔花鸟的事儿,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