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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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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站着乔家。

她不屑于拿乔家的名头充自己的台面,但不代表她没有。

瞿老夫人目光闪烁,半晌未缓过神来:她想起曹府丞同她说的那番话,“贺显金不解决,陈家迟早变成她的,她丢脸就是乔放之丢脸,你家二郎如今师从王学正,本就和乔放之没有关系了,再说,乔放之避世多年,就算得罪了又如何?一个没了学生的山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会写几句酸腐的文章罢了!”

曹府丞语带引诱,“若在贺显金的带领下,宣纸成为贡纸,那这番功劳必定在熊知府和乔家身上;可若是陈家走通我这条路,贡纸的功劳在哪里?是不是在应天府?”

“如今应天府尹欠缺,宣纸成为贡品,我上位府尹,你家二郎再转投我门下——有个正三品大员给他铺敲门砖,不比乔放之、熊知府之流体面方便?”

她不懂。

她只是商贾,这么大的官儿能耐下性子教她做事,已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她又从哪里打听乔家、熊知府、应天府、曹府丞此间种种错综复杂的官场关系?

瞿老夫人看显金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模样,只觉自己节节败退,从一开始的什么都想要,渐渐丢盔弃甲、丢城失地……

瞿老夫人紧捏拳头,沉吟半晌后,终是拂袖而去!

翌日清晨,一封封了火漆的信递到显金眼前。

第十日,务虚会馆,四水归堂,堂下分列而坐二十人,恒帘老神在在坐于上首,手里的核桃盘得油光锃亮,看堂下诸人神色慌张,三三两两地低头说着小话,堂内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口。

恒帘抬起下颌,管事应声敲了铜锣。

“诸位——”恒帘环视一圈,面上挂着友善和煦的笑意,“诸位!静一静!听我说一说!”

众人皆安静下来。

恒帘满意地点点头,“这三四个月咱们宣城纸业波澜诡谲,曲折太多——陈家管杀不管埋,把大家伙的辛苦钱、当家伙计挪用了好些时日,大家务必做好准备,这些损失是补不回来了。”

“我们既成立了此宣城纸业商会,便要好好做下去,这次贡纸的事,就当咱们买个教训:嘴上无毛的少年郎尚且不可信,年纪轻轻的内宅姑娘又能有个什么见识?就算乔家与之亲厚,咱们也不能看在外人的面子,再由人胡作非为了。”

恒帘说得痛心疾首,很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

坐在最下首的强记纸业老板蹙眉别过脸去:妈的!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贺掌柜得势时,就他妈属你怂得最快!

恒帘叹了口气,长声道,“今日是贡纸上交的最后一天,无论有没有结果,我们必定要给北直隶交上一份答卷。”

“照我的想法,八丈宣无错,是好纸。”恒帘将手中的核桃盘得虎虎生风,“既然福建玉扣纸富丽堂皇、贵气逼人,那咱们就比他更富贵!用料用材更厉害!”

“他们用金箔,我们就用金丝!”

“输人不输阵,也叫朝廷看看,我们宣城尽力了!”

恒帘拍拍手,身侧的管事应声奉上一卷金灿灿的东西。

恒帘唏嘘道,“陈家不作声,我们恒记实在舍不得再叫大家加投物料、财料,便只联合了八九家纸行重新开了池子做纸——”

管事缓慢地将纸张铺陈开来。

这纸,真刺眼……

有些纸行老板的狗眼都要被刺瞎了!

这是纸吗!?

这是金片儿吧!

恒帘又道,“我们请金铺将黄金熔成极细极细的丝,混在纸浆里,捞纸、柞水、刷墙、焙干,四五十个师傅不眠不休地干了的——”

恒帘遗憾道,“时间太短了,若时间再长一些,我们还能做得更华贵一点,福建将玉石缀在四角,我们也可以将红宝蓝宝点缀其间啊!甚至我们可以做白银黄金龙凤呈祥……”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下首有纸行老板啪啪啪鼓掌,“如您这般既肯做实事,又有审美的老板,现在已经很少了!”

这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强记老板强哥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言难尽地看向那张金碧辉煌的八丈宣。

他第一次知道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张纸。

这他妈跟个暗器似的。

金丝藏在纸里?

刺客找皇帝老儿行刺,都不需要带兵器。

从纸里把金丝“唰”地抽出来,直冲皇帝老儿脆弱的喉咙管!

简单又高效!实乃暗杀偷家、行刺造反的必备生活用品!

这他妈什么奇思妙想啊!

强哥觉得自己的巨物恐惧症都要发了:太害怕大傻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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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舔还在继续,强记老板百无聊赖地挖挖耳洞,一侧眸,却见门缝里,两列穿着深棕色麻衣制服的人浩浩荡荡,从务虚堂大门的长廊走来。

强老板顿时挺直腰杆。

她来了她来了,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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