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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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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生瞳孔陡然放大!

谁也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林大郎左肩迸发出一朵巨大的血花,一支朴实的大刀尽数没入进血肉,留下没有任何花纹的刀把紧紧钉于其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之后,林大郎放声大吼!

他如同一条被钉子钉在木头上的黄鳝,徒劳无功地挣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那把大刀!

肩膀的剧痛让他双眼通红!

痛!

骨头碎成渣渣的疼痛!肉砸成沫子的剧痛!不过几瞬,他便痛得双眼赤红,脑子发晕!

方书生隐约间听到马蹄“踢踏”声,惊恐地抬头望去!

巷子口,一匹深棕色、鬃毛顺滑的高头大马不知何时在此静立,马背之上,男子肩宽腿长,胸背软甲紧密贴合,手牵缰绳,低低垂首,眸色不明地向巷中看去。

毋庸置疑,那柄快如疾风的长刀,必定出自此人之手。

林大郎也看到来人。

在这一瞬间,愤怒战胜疼痛。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祖父是向北伯!我是城东林家的!”

剧痛让他耗尽力气,吼出的话语单薄无力,丝毫不能反映出他滔天的愤怒。

马背上的男人肩头轻耸了耸,似是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即只见他翻身下马,朝林大郎不急不缓地走去,地上的黑影慢慢拉长,体型给予人强大的压迫感。

方书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而被钉在墙上的林黄鳝瞪圆双眸,眼看男子一把抓住露出的刀把,神容随意地来回旋转搅动一番。

血肉在刀刃间,粉碎成渣。

林大郎一声闷哼,瞳孔快要散掉了。

男人又轻笑了一声,一把拔出长刀,身形超前微倾,声音像撕烂的丝绸:“不管你是伯爵府,还是国公府,你嘴再犯贱,我废了你。”

刀被拔出,林大郎一个趔趄想,气如牛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救命的气息:“你……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背身立长刀,红缨直坠于地,轮廓分明的脸有藏不住的戾气:“乔徽,乔宝元。”

……

“宣”,上重天,内室。

显金埋头看簿册,时不时拨了一拨算盘,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

显金吸吸鼻腔,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再看乔徽,衣角抹了嫣红的血迹。

显金蹙眉:“这是怎么了?”

乔徽嘟嘟嘴,肩膀带动腰,左右摇摆,喉咙夹出一声哼唧。

显金:?

本来上班就烦!

眼看显金垮了个批脸,乔徽默了片刻,埋头乖巧地坐到显金身侧:“嘤嘤嘤,刚刚有个读书人为了你,和别人打了一架……我虽相信你,但你也需给我一个交代才好啊……你说……你说!那个人是谁呀!”

一拳打趴(3100+)

显金痛苦地皱起五官,再看高高大大又漂漂亮亮的乔徽耸着个肩,看起来又委屈又柔弱,显金竟然奇异般地升起一股心尖尖痒痒挠的感觉,心把子肉像被羽毛掸了掸……

显金五官渐渐舒展,微微颔首,低声询问:“噢?打架?谁与谁打架?”

乔徽敏锐地发现显金语态的变化:他向来敏锐,但凡迟钝一点,一早喂鲨鱼了……

乔徽立刻向显金身侧靠了靠,虽然他尽力了,但很明显,逼仄的空间容纳不了他宽大的肱二头肌和练成块儿的胸肌。

体形上有先天缺陷,那只能靠后天努力了。

乔徽夹得很吃力:“便是两个书生,一个嚷嚷着自己是什么向北伯林家的,说了些很是冒犯的话;一个挥了拳头,估计没把对方揍疼,自己手该断了呢——”

乔徽回想宝珠撒娇的语调:“我就送了林家小子一记飞刀呢!喷出一柱血了呢!那小子左肩的骨头怕是碎成渣了呢!”

这么血腥的事,并不是加了一个“了呢”就变得可爱了呢。

但显金吃这一套。

非常吃这一套。

撒娇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她喜欢锁儿的直率,钟大娘的拼命,杜婶子的宽和,左娘的温婉和熊呦呦的娴静……但最喜欢的是宝珠的娇憨和恒溪的娇俏——往细里深究,这两个人最依赖她,最崇拜她,也最喜欢她撒娇。

显金通身舒坦极了,心尖尖的痒感挠得更飘飘然,一边若有似无地思考,一边身形不由自主地向乔徽靠去:“……勋贵的出身……又见了血,怕是要有些麻烦吧?”

冷冷清清的雾凇香霸道地席卷而来。

乔徽敛眸低眉,神容乖顺,声音嗫嚅:“麻烦必定是有些麻烦的,我原想一刀斩了他,后来想想咱们新店开张,暂时莫惹人命官司,晦气的很——砍他一刀,也是砍给京师城看,看谁还敢背后嚼你的舌根。”

她现在不想背后嚼舌根,想当面嚼舌根。

显金一仰头,鼻尖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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