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事实上,他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只要他心里存有疑心,哪怕是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会斟酌再三。
这种诡异的性格从童年时期一直伴随他到现在,虽然因为这个,他没有交到什么知心朋友,但也为自己砍去了很多潜在风险。
他不后悔自己变成这样,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代表着他的深思熟虑,不过现在,他即使知道可能有圈套,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不为别的,只为樊文城的那句话——“这是我半辈子的心血”。
这句话,真的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的柔软。他曾经,也亲眼看着禾苗基金会是如何从“蒸蒸日上”一夜之间倾覆,最后变成“人人喊打”的模样。
如果那个时候,池锦升没有对他伸出援手,那么他现在,估计就完全颓废下去了。
潜意识里,他想把这份善意传递下去,也许上苍能感受到他的虔诚,许他拥有一段美好的人生。
“好吧,我会去的。”何野郑重地点点头,“我希望他说话算话,能让你度过难关。”
樊文城用力地咬紧牙齿,脸部绷紧:“你是我的恩人,我会用一辈子来报答你。”
【作者有话说】
即将出事了呜呜
◇ 少主欺我
今天是周五,夜幕降临时,主城区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尤其是各大商圈的街道,基本上得等一个小时起步。
何野干脆放弃了开车,随便找了个商场,地下停车场绕了三圈,还是没有找到停车位,他艰难地喘口气,停在了银行前面的停车位里,步行直达酒店。
他给盛逾海打去电话,因为周围噪音太大,他只能捂着一只耳朵:“老盛,我快到了。”
“好,我在你楼下那层,你那层的两个服务员都是我的人,全是练过的,你安心去吧,我护你。”盛逾海语气轻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声,还是他听错了,盛逾海的声音逐渐变得含糊起来,像是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听说他是个老实人,目前没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你谨慎点也好。”
盛逾海从容的语气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何野终于卸下紧张的包袱,信步向酒店走去。
一进顶楼的总统套房,他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个约莫七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套十分有艺术气息的衣服。
他友好地站起身,向何野伸出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仲富,以前和你爷爷一起下过海。”陈仲富脸上皱纹舒展,和蔼可亲地笑了笑。
何野登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和我爷爷?”
陈仲富脸上扬起光:“是啊,就九几年那会儿,你爷爷不是下海经商,当时做的是丝绸生意,还记得吗小伙子?”
说罢,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徽章递到何野手上,这是何野的爷爷曾经找工艺大师做的一套纪念品,专门送给合作伙伴的。
见此徽章,何野的防备当即卸下几分,他凝视着这枚小巧的徽章,旧日里爷孙俩的美好回忆顺着它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他一时间竟觉得如鲠在喉。
他爷爷去世多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近的人,原来还有人记得他爷爷,这小小的善意举动,居然如此让人动容。
“我应该叫你一声陈叔的。”何野小心地把徽章还给他,腼腆地笑了下。
陈仲富摆摆手:“我和小樊以前做过生意,偶然听说他出了点事,不能继续给你出资了,我想着你是阿二的孙子,帮你是应该的。”
阿二就是他爷爷的小名,如今像尘封已久的古董被人揭开遮掩的幕布,这个名字被亲昵呼唤后,再一次重创了何野的心。
他彻底地敞开了心扉,爽快地坐在陈仲富面前,接过对方递来的酒,一口闷下。
他在与陈仲富的聊天中,不知不觉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高度酒,他喜悦地听着陈仲富畅谈当年与他爷爷经商的那些趣事,这些都是他没有听过的,好像记忆中那个有些模糊的人,一点点地从水上浮起,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动,他也从未这么快就对一个陌生人卸下防备。
他醉得头晕眼花,伏在桌面上,一只手臂松垮垮地歪在头上,指尖都醉成了粉红色。
这时,门敞开一道缝,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缓缓走进来,他穿着黑色连帽冲锋衣,哑光皮靴踩在套间的地毯上,不发出一点声响,犹如一条在暗中爬行的毒蛇。
他两指凑近嘴唇,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脚尖在何野的腰上踢了踢。
谁知他力气太大,竟把何野直接踢翻在地,何野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发愣,半天回不过神。
“把他架过来。”男人重重地陷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何野。
两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二话不说,一人扣着何野一边的肩膀,把他拖到连帽男人面前。
“就是你啊,把我的得力干将撬走。”沈培风一下敞开大腿,俯下身,抓起何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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