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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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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撸了一把猫背,笑着说:“云际,这件衣服是你大哥买给我的,限量款,你要赔我。”

小圆饼是周云际养在后院的猫,性子和主人相反,野得很,常常在大宅里上蹿下跳地闯祸。

苏沫每次来都要和小圆饼玩一会儿。他很少这样说话,神色轻松开着玩笑,当着周家众人的面,表现出一种和自己alpha少见的亲昵和俏皮。

果然,周千乘所有关注点瞬间被苏沫吸引过去:“哪里坏了?”

苏沫举起一只手臂,袖口处耷下来一根毛线,他指给周千乘看,笑得很无奈的样子。

周千乘便几步走过来,毫不避讳在场众人,将那条袖子握在手里,轻声说:“没事,我让人明天再送件新的来。”

“嗯。”苏沫顺势打个哈欠,眼泪都要跑出来。

周千乘一只手还牵着苏沫,回头和周入淮说:“大伯,我先回去了。”

周入淮问:“不是要在老宅住一晚?”

“不了,”周千乘说着将苏沫扶起来,“有事明天再说吧。”

大家闻言便都散了。

回去车上,周千乘一直握着苏沫的手。苏沫老老实实坐着,扯着袖口上那根毛线玩。

周千乘看着苏沫,突然说:“沫沫,联姻是必然结果,一时解围没有用的。”

苏沫一顿,看向周千乘。

他一身黑衣黑裤,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拢着,眉骨很深,眼底似有深潭,什么秘密和意图都逃不出他的双眼。但他愿意配合苏沫,做苏沫想做的事,说苏沫想听的话。当然这个愿意的前提是,和苏沫无关的人和事。

苏沫想起周云际冰凉发抖的手,问:“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周千乘实话实说,“但没理由。”苏沫不解。

周千乘将苏沫手指一根根掰开,将自己手掌插进去,感受着苏沫掌心温热,很有耐心地讲给他听。

“云际虽然也姓周,但他生母早逝,生父烂赌成性,早被周家除名。他如果不是被大伯过继过来,结局就两种,一是潦草找个过得去的alpha嫁了,再就是被父亲当赌资抵给黑市。第一种是最好的结果,第二种是最大的可能。”

“他如今是周家正经的小少爷,虽然是劣质oga,但身份在这里摆着,将来生活上有周家这棵大树依靠,就算婚姻不满意,相比活着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受了周家的惠,安安稳稳读书长大,最后却想要自由和爱情,”周千乘说,“没理由。”

“他享用到的所有东西都标好了价格,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周千乘有种残忍的练达和通透。他是个政客,讲究违害就利,从不靠同情心治国治家。

苏沫觉得很冷,被一种感同身受的凉意攫住心脏。

“可云际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投资品,就算他的喜怒哀乐没人在意,生死去留毫无意义,在他被限制住的人生里,想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快乐多一点,想要试试冲破这些束缚,总没有错。”

周千乘沉默听着,没接话。

“如果有选择,”苏沫低声说,“谁会愿意被别人推着往前走。”

从一开始,周云际就没得选择,而苏沫亦是。转眼到了农历新年。周千乘把这个年看得很隆重,将房间里布置得花枝招展,堆满了各种红色喜庆包装的礼物,还给自己和苏沫定制了好几套红色衣服。

他在这方面是个俗人,没什么审美,只是觉得这是他和苏沫过的第一个年,别人家有的苏沫也得有。

环京的园子里到处挂着红灯笼和象征吉祥如意的红丝带,他甚至安排了舞狮队在除夕当天晚上表演,之后和苏沫在户外放烟花,直到苏沫被折腾得够呛,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才抱着苏沫回房间。

“不要再买东西了,”苏沫说着,两只脚将很多未拆的包装盒往旁边踢,“扫”出一条路前行,“放不下了。”

周千乘觉得这样抱怨的苏沫实在可爱,跟在后面将一个半人高的箱子拖过来,拿裁纸刀开封,将里面一个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手办抱出来。

苏沫眼睛一亮,忍不住靠过来,伸手摸一摸少女耳垂上的珍珠,说:“好大好圆。”

周千乘在手办后面拍一拍,两只珍珠啪嗒一下亮了。

是两盏小夜灯。彩虹色光线打在身上脸上,还会来回变幻,像是哄小孩子的东西。苏沫好奇地伸手去捉光线,握在手里又松开,房间里亮晶晶的像游乐园。

“你小时候去游乐园,我就上个卫生间的工夫,你就被别的小孩气哭了。”周千乘把纸箱子挪开,将手办放到房间一角,找了一块毛巾擦上面粘着的泡沫颗粒。

周千乘见他忘了,边擦边说一些细节帮他回忆。

“游园小丑给了你一支彩虹笔,打开就是这种光线,还没新鲜够呢,就被别人抢走了。”周千乘将毛巾扔到一边,将手办摆正了,“哭的呀,眼泪鼻涕擦了我一身。”

苏沫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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