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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人畜无害(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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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复制错误的基因可以被清除,最后生出一个相对健康的个体。基因的复制错误非常常见,平均每一次复制就会产生十到二十个有害错误,其中甚至存在致命错误。但是有性繁殖弥补了这个错误,因为你从父母双方得到了两份基因。

很可惜,克隆是单数复制,说穿了就像你把硬盘里d盘的东西拷到e盘一样,错了就是错了,无法弥补。你敢说自己电脑的硬盘从未出过故障吗?

出了错又不能修正,就会把这类错误延续下去,十到二十个基因就足以导致这个新生命的快速毁灭。于是,在一些人带着恐慌的情绪看待多莉的诞生时,我们实际上看到的是一个充满复制错误的愚蠢克隆体。它只是一个在模样上无限接近母体的东西而已。水哥,或者说方茗,也存在类似的问题——精神的复制也并不那么稳定。他们都来自那个受到严重创伤的不稳定体——那个伤心欲绝的父亲。于是,在他体内产生了不同的分化——偏向工作的,偏向延续过去生活的,也许还有未知的。而这些克隆体彼此并没有交集,他们独立存在于生活中,只存在一定的关系。这就是说,要么他是方茗,要么他是水哥,要么是其他克隆体,但至少是他们其中之一,肉体不可能离开精神独立存在。现在,这个混合体叫作方茗。在分析完谷仓的尸体之后,他仍须进一步把尸体运回停尸房后作解剖处理。刘队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弄完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也够累的了。”水哥点点头,没说什么,找人拉着尸体回去了。停尸房内,他照以往那样,先给自己沏了一杯酽茶,一边呷着,一边准备刷洗尸体。然而在他冲洗之前,视线却无意间落在了一个地方。那是女尸腋下靠近手臂的位置。他发现上面有几块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污迹。这是什么?水哥站起身,凑近了仔细观瞧——确实是几小块污迹,还微微地泛着白光。他用镊子取了样,随后用手指蘸了一块,轻轻捻动,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好像是颜料?当然这并不足为奇。艾西说了,自己遭遇袭击的时候,凶手是戴着面具的。这是面具上所用的颜料吗?也许这有据可查。接下来,水哥把尸体翻来覆去又细细观察一番,确认不再有什么遗漏,才开始用龙头冲洗尸体。他一边冲,一边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何人见到如此花季少女惨遭屠戮,不都会感到难过吗?

冲刷尸体过后,他准备好开始解剖了。

解剖的过程并没什么值得描述的,y字形的大大的切口,逐一严查脏器等。不过由于死者是被勒死的,上下呼吸道也需要注意检查。

水哥注意到尸体的鼻腔里有不少细密的划痕,这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凶手似乎是用东西堵住受害者的鼻口然后实施强x的。直到他觉得淋漓尽致了,才绞杀了她。而在那之前,她已是奄奄一息。水哥觉得喉咙上下一阵阵作呕,有些工作不下去了。他想喘口气,便一个健步冲进了走廊。

走廊照例不让吸烟,他却翻动着口袋。

哦,还好,找到了一支烟!

他把烟叼在嘴上之后,继续伸手在裤兜里摸着打火机。

他忽然愣了。

等一下,我不是戒烟了吗?

水哥愣了。

我不是戒烟了吗?

前两天陈真佳子的尸体运到的时候,王昭不是还在开玩笑吗?我说我戒烟了,只是由于过去吸烟易渴,所以习惯性地需要喝水。

为什么戒了烟的我口袋里还揣着烟?!

最要命的是,我是什么时候买的烟?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

他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没觉得呛。这是为什么?戒烟的人复吸的时候,不是应该觉得很呛、很恶心吗?0000水哥一阵阵茫然。他发现自己回忆不起什么时候买的烟,或者什么时候又抽过烟。他仿佛感到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被忘掉了,那到底是些什么?

这时候,水哥联想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念头:既然我记得自己曾经戒烟,那么我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吸烟吗?问题的答案是一片空白。

任何吸烟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吧。

可水哥想不起来了。

他觉得答案近在咫尺,只是自己把握不到。这种微妙的感觉在他脑袋里忽上忽下串游了好一阵子。他继而想知道更多关于过去的事情,可都找不到答案。这让他感到了恐惧。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不像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环境里。他大大咧咧地扔下烟头,一晃身回到了停尸房。尸床上躺着的女孩让他感觉陌生。他看到她被切开的尸体,忽然感到很恶心。他不去看她,又止不住要去看她。末了,他哗啦啦地吐了一地。然后,他丢下尸体,落荒而逃了。

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之后,艾西几乎没合过眼。挨到了第二天一早,他草草地洗了个澡,叼着烟,第一个到了办公室。这一天必将是极为忙碌和充满危险的一天,他早就作好了准备。因此他黑着眼圈,却一点都不困,精神焕发地在屋子里踱着步。手头要处理的事情不少,他却连看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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