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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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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里,空间几乎无法容纳他的动作。只要他稍微一动膝盖,就会无情地顶上前面的椅背,只能斜侧着双腿,尽量往两边倒。

“如果忍受不了,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睡着了也就闻不到了,你要不要试一试?”

左渔耐心随和地给他提建议,呢喃软语,声音轻轻柔柔,缠绵得像浸过水的月光,许肆周本该听得心猿意马,但他妈这司机将车开得丝毫不给面子,颠得实在太厉害。

驶出恫山后的路大多都是泥土路,被各种泥头车压过以后,路面坎坷不平,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而这司机在驶过这些崎岖路面时却半点儿不减速,任由车上的乘客伴随着客车一同颠簸起伏。

“砰!”

一声巨响传来,在驶过一个路面大坑时,车辆颠簸了一下,整个车身都猛地跳动了一下,车上众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地震。紧接着,“噗通”一下,有人因为没系好安全带,而被这剧烈的颠簸直接推到了前面的靠背上。

这一冲击力之大,让那个人痛呼出声:“嘶啊……”

他赶紧抹了抹额头,用力揉了揉以缓解疼痛,嘱咐司机悠着点儿开。

“路是这样,不好走,”司机语气也颇为无奈,“所以一定要系好安全带啊!”

接二连三的颠簸、摇摆、急加速、急减速……伴随着车内让人窒息的气味一齐袭来,大少爷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苦,一股难顶的恶心劲从胃里翻江倒海地往上涌,许肆周难受得皱起了眉头。

晕车了,服了。

上一次有这感觉,还是初中时坐渡嘉奈他姐开的鲨鱼艇,在新西兰,晕到妈不认,至今都难以忘怀。

开车的司机显然也是老手当惯了,握方向盘的时候顺手一拧,越开越任性,不仅不减速,反而在过坑时一脚油门踩到底,顺便还来了个过弯漂移。

“……”这破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适感愈发加重,许肆周握紧拳,太阳穴突突地跳,只能仰着头,喉咙里的一阵阵刺激感上下滑着。

“许肆周,你是不是很难受?”左渔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许肆周撇头眯她一眼,看到左渔那关注的视线,立刻调整身型,摆出一个特爷们儿的坐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趁车子稍稍平稳的瞬间,淡淡地回应道:“还行。”

“真的吗?”左渔察觉他也许在强撑,揪着手里的耳机线,语气带有一丝疑虑和担忧。

“嗯。”许肆周懒洋洋地应她一声,下巴一指她的手机,随口问,“你在听什么?”

“英语unit4的听力。”

“……”

“你要不要听点音乐,分散一下注意力?”

“行了,继续听你的英语。”许肆周看左渔低头要把耳机给他,倨傲地垫了下右膝盖,“顶得住。”

个屁。

他妈又一个急刹,许肆周将自个的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罩,整个人没了脾气,靠坐在椅背上,半张脸都陷入了帽子的阴影中,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

左渔见他准备睡觉,于是识相地不再打扰,默默将耳机塞回自己耳朵。

车厢内很安静,大多数乘客都闭着眼在休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静和祥和的氛围。

偶尔有电话铃声打破这份宁静,很快就会被乘客们按掉,接听的人也尽量压低声音交谈,以免打扰到其他乘客。

这种乡镇的中巴车并没有中途设置停靠的站点,而是沿途可以上落客,只要路上有人招手,司机就会停下来,但因为从恫山到尺塘多为山路,所以沿途上客不多。

大概开了近半个多小时,才有一位婶婶提着两只花鸡上车。

两只花鸡还活着,她买完票后,直接走到左渔这排的另一侧空位落座,和许肆周隔了一条走道。

那位婶婶随意地将花鸡扔在过道上,花鸡被塞在一个破旧的尼龙袋里,束缚着两只脚,露出两个脑袋,还活蹦乱跳地,偶尔在袋子里扑棱几下翅膀。

许肆周的长腿屈着,左腿就伸在过道外,那两只鸡扭来扭去,差点儿就碰到他了。但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毫无察觉。帽子将他的脸盖了大半,只能看到他眉毛微微拧着,脸色苍白,看表情好像是不太好受。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应该是晕车了。

尽管他努力地忍受着不适。

毕竟这种长途车的条件确实有些恶劣,与外面那些舒适便捷的交通工具无法相提并论。左渔忍不住在想,像许肆周这种出身于富裕家庭的公子少爷,应该从来没有坐过这么接地气的车吧?

窗外尘土飞扬,满山遍野的树木在飞速地往后倒退,在这种山峦重重的小地方,原始而古朴,远处是错落的小山村,时光在这里像是被尘封了起来。

随着汽车的拐弯,走道上的尼龙袋也跟着向右侧滑去。这一次,它真的碰到了许肆周的脚。

左渔担忧地倒抽一口气,怕他会因此而发作,心脏紧了紧,但他似乎连睁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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